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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苏洄没想好要不要说真实理由，最后没有否认。

他依旧很难受，俯身后状态更差，于是又扶膝盖打算起身，结果差一点吐出来。

宁一宵立刻扶住了他，两只手握在他细的手肘，&ldo;还好吧?想吐?&rdo;

苏洄不敢摇头了，半靠在宁一宵肩上，&ldo;我……我想去上厕所。

&rdo;

热的呼吸萦绕在宁一宵颈间，令他肌肉都僵了僵，宁一宵放开苏洄，让他先坐好。

自己弯腰把所有水瓶都一一收起来，丢到垃圾桶，然后扶着他起身。

苏洄一起来，衣领牵扯开，露出大片纸白的皮肤，好像很容易在上面留下痕迹，留下了也很容易消失。

宁一宵脚步忽地停下，把棒球帽取下来戴到苏洄头上。

苏洄晕乎乎的，有些懵，发出像小猫一样的哼哼声，&ldo;嗯?&rdo;

&ldo;戴着。

&rdo;宁一宵扶着他，&ldo;淋到头容易生病。

&rdo;

这附近并没有公共卫生间。

他带着苏洄走了好一会儿，雨虽然不大，但一直淋着也不行，苏洄的衬衣都透了。

他打算找间饭店解决，可苏洄手一指，说街角好像有间酒吧。

说是酒吧，不如说是夜店，外头站了许多人，中国的外国的都有，个个脸上都是闲到无处浪费时间的表情。

想到他熟练的指示，宁一宵不禁把这些人与苏洄联系在一起，但又觉得不太一样。

夜店门口站着两个男人，他们手里拿着可以给人手背上印下短暂的荧光纹身的物件，眼睛打量着宁一宵身上廉价的短袖，还有苏洄手腕上的名表。

&ldo;您好，男士门票三百，现金微信支付宝都ok。

&rdo;

宁一宵一时间语塞，借厕所的请求梗在喉头。

苏洄却抬了头，很直白，但有些语句不畅，&ldo;借、借一下……想上洗手间，麻烦……&rdo;

门口的男人瞧见他的脸，立刻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盯着他上下打量，又斜着瞥了一眼宁一宵，&ldo;哟，这还没开场就喝成这样了，当心被人捡尸啊小帅哥。

&rdo;

宁一宵脸色变了变，苏洄的脑子跟凝住了似的，还想着刚刚店员说的三百块，下意识就去摸口袋，没想到手腕被拽住，一抬眼，看见宁一宵拧着眉。

&ldo;跟我走。

&rdo;

苏洄有些莫名，被他拽出好几步都没想起来问去哪儿，只是费力地说：&ldo;我想上洗手间……&rdo;

宁一宵说他知道，但还是拽着他的手，将他带上了一辆公交。

苏洄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坐公交车是什么时候了，他脑子里冒出几个词‐‐危险、精神病和拥挤，但很快消散。

因为他发现，在挤挤挨挨的乘客里，宁一宵用手臂圈住了他，又不碰到他，一道安全又有分寸的屏障。

他顿时觉得这三个词都与他无关了。

混沌中，苏洄眼前出现些许幻象。

他忽然从宁一宵的脸上看到了海的样子，深沉的黑色大海，但很快，那又变成了一颗颗细小的药片，从黑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