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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从容淡定,“自是当真。
长公主若是不信,可亲自去微臣府中数数。”
说着,嗓音一挑,“只不过,想来长公主日理万机,定也无暇去微臣府中详细数数才是……”
凤瑶神色微动,未待他将话道完,便出声打断,“本宫虽是无暇去数,但可差人宫奴过去好生数。”
说着,嗓音挑高半许,“遣五十宫奴过去,想必很快便可数完吧?但若是,数出的银两与柳襄所列的那些少了一两,摄政王皆得自掏腰包,补上呢。”
他面上的笑容蓦地僵了僵,眼角也抑制不住的抽了抽,随即修长的指尖微微而动,只道:“捐献的银两数目巨大,数的人多了,也易出现差错。”
凤瑶极为直接的迎上他的眼,“摄政王心虚了?”
他慢条斯理的理了理略微凌乱的墨发,笑得从容,“微臣何来心虚,长公主既是心存疑虑,差人去微臣府中好生数数也是自然。”
凤瑶淡道:“摄政王如此识大体,本宫倒也欣慰。”
说着,话锋一转,“国师与捐银之事,皆让摄政王费心了。
而今已是无事,摄政王便先回王府,好生休息。”
他仍是未有起身离开之意,反倒是在那竹椅上坐得安稳,“微臣虽疲惫,但也不可荒了本职呢。
听说,昨夜宫中失了大火,烧了惠妃寝殿。
如此险情,微臣作为大旭摄政王,自该好生过问过问的。”
这蛀虫历来不是个热心肠的人,某些焦头烂额之事,也定不会主动对她分担,而今,他倒是强行忍着满身的疲倦来过问惠妃寝殿着火之事,别以为她姑苏凤瑶愚昧无知,不知他与惠妃那点关系。
思绪至此,凤瑶面色不善,连带语气都增了几许阴沉,“摄政王今日倒是主动得紧。
怎么,怕惠妃烧伤?”
“长公主倒是误会了。
惠妃与微臣,并无关系,微臣担忧她作何。
微臣不过是在担忧惠妃寝殿失火之事,是否是人为的罢了,若当真是人为的话,无论凶手是否与惠妃有仇,从而故意针对,又或是为了其它,在未能将那凶手抓到之前,这整个皇宫,皆不安稳。”
他慢悠悠的出了声。
“摄政王说的这些,本宫自然明白。
昨夜,本宫便与他交过手了,但因柳襄突然出现护驾,倒让他跑了。
而今宫中,已加强了戒备,搜查之事也在紧急进行,想必不久之后,定能搜到凶手。”
凤瑶低沉沉的出了声,也并未刻意隐瞒柳襄救驾之事。
“仅是加强责备,怕是不成,凶手在暗,随时可动手,令人防不胜防。”
他缓道。
说着,似是有些戏谑与诧异,嗓音一挑,“再者,微臣早闻长公主身手不凡,而那柳襄也不过是风尘之人,何来本事护驾?”
凤瑶淡道:“只要有心,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可拼命护驾。
而今论及柳襄,倒无意义,本宫倒想知晓,摄政王振振有词的想要为国分担,就不知对于缉拿凶手之事,有何高见?”
凤瑶神色微动,将这难题抛给了他。
他并未立即言话,待默了片刻,才平缓而道:“惠妃寝殿着火,除了与惠妃常日结怨之人暗中放火,或是惠妃寝殿的宫奴无意失火,最后,便是有人,心思叵测,欲焚烧惠妃寝殿,而引长公主主意呢。
而长公主方才也说昨夜与凶手交过手了,想来惠妃寝殿失火,并非寝殿内的宫奴偶然失火,而是,有人故意放火,且长公主与凶手交手时,那柳襄倒是恰到好处的舍身救驾,这种种的一切瞧来,长公主可差人彻查那些与惠妃结怨的宫人,还有,便是……彻查柳襄此人。”
冗长繁杂的一席话,说得倒是略微认真,而这些话入得凤瑶耳里,也蓦地卷了波澜。
这蛀虫,倒是分析得未错,惠妃寝殿失火,且凶手逃脱,如此一来,此事便绝非寻常之事了,若不将凶手揪出,举宫难安。
只不过,昨夜明明有凶手出现,是以,彻查那些与惠妃结怨的人的确乃当务之急,而那柳襄……
昨夜那刺客,乱窜飞身入得太医院,柳襄又正于太医院内养伤,许是听得了打斗,再蹿出屋来,从而为她挡了一掌,这一切的一切,看似也衔接得自然,只是怪就怪在,正是柳襄突然对她护驾,那刺客,才得了机会逃跑。
思绪翻转,凤瑶兀自沉默,并无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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