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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如此虔诚尽孝的份上,段师是否能再从指头缝里,露点东西给他?
若是没有师弟这等天纵之才在,或许会有几分可能吧。
心下感慨的同时,6羽却也没有嫉妒,只是觉得扼腕,有些时候,福运如此,莫强求呐。
至于魏芷,则是微微咬唇,看向段沉舟离去的背影,心中忐忑:
“这位师傅功力造诣如此深厚,我方才背后胡乱嘀咕,一定被他听见了。”
“要是他喜怒无常,不经意间提起此事,小季堂主日后,岂不是会对我印象变差?”
“不行。”
“得叫父亲准备一份厚礼,上门讨好一番,亲自赔礼道歉!”
太师椅上,炼出仙衣皮,遇水不侵、受火不焚的神拳门主何守义,胸口被刀贯穿的窟窿大洞,仍自‘呼呼’流淌着血。
周遭被季修一把长刀,挑了个翻的神拳门徒、弟子,三三两两俯低拜,呜呜咽咽,但却无一人敢于去报仇。
武馆武行,其他三位观摩的教头见此一幕,面面相觑,俱叹了口气。
念着这些年的香火情分,一边疏散人群,一边收敛尸骨,不叫何守义死后太过难看。
寻常打擂,哪里能惹来这么多看客。
若不是他何守义一时气血上涌,气不过,非要和段沉舟师徒清算,还大张旗鼓的宣传,生怕他人不知道
也不至于落得这么难收场,最后更是以大欺小,失了武夫脸皮,可谓颜面尽失。
与季修有过一面之缘的霸王枪王钧、斩鲸刀廖元化上前,面面相觑,都不约而同,浮出了几分愧色:
“老何当年,曾效命于江阴府‘三十六行’驿传行,做个海运、6运的镖头。”
“八年前,有一次运镖的主顾,曾得罪过段先生,被他一人踩着舢板,踏风擎浪,撞翻了一艘大船,劫掠了所有镖货,这才结了怨隙。”
“但”
“既已练了武,入了行,为参造诣,得罪人、背债孽,实乃再正常不过。”
“打不过人,惹上了门,被人打死,也怨不得他人。”
“季堂主,正所谓树倒猢狲散,这些剩下的神拳门门徒,多半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威胁不到你。”
“还希望你高抬贵手,饶恕这个,给他留下些传承香火,其他武馆,定会约束他们,不叫寻仇.”
两人面色讪讪,都有些害臊。
王钧还好,他替黄轩坐镇药堂,也就与季修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但斩鲸刀廖老头就惨了,他当时踢段沉舟的大门时有多嚣张,赔钱赔药材时就有多狼狈。
而且,全都被这小子眼睁睁的看见,再加上这次出面,老脸估计都丢完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对此,季修却是神色如常,收刀之后,看着这斜阳落幕,一门兴衰,唏嘘同时,面对两位教头言语,不免摇了摇头:
“两位教头,言重了。”
“就像你们说的,何门主与我师傅的间隙,非是有意结仇。”
“今日我出刀,挑了神拳门,也是一样的境况。”
晚霞照下,季修劲装衣摆,猎猎作风。
他微昂着头,目视那一众低头俯,收敛何守义尸骨的门徒、弟子,眸光平静:
“硬要说来,不过‘阻道’二字而已。”
“我既入武夫关隘,早在练成刀术那一日,便已明悟了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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