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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捏耳垂,神色却很是满意。
“要不要来点儿?”
他对那百夫长招呼道。
对方不答,嘴角疯狂抽动,萧鉴昀也不跟他客气,旁若无人的豪饮起来,透明的酒液顺着削薄的唇角溢出,划过轮廓锐利的下颌骨,沾湿了他清晰的喉结。
“我想起来了大人。”
有人看不下去了,在那百夫长耳畔低声告状道:“忠勇侯府十年前确有送一个儿子去外乡养育,为着的是那件事如今十年之期已到,此子归京,怕是早已养废,所以行为乖张荒唐,不奇怪。”
“晦气玩意儿!”
那百夫长闻言狠啐一口,露出厌弃之色,恶声对凌少非道:“叨扰了凌二公子。”
遂扬手示意他们离去。
一众卫兵走远,凌少非耳力惊人,将这番议论听的一清二楚。
不免唏嘘。
“阿昀啊阿昀。”
他痛心疾首道:“你的名声本就被你家二娘嚯嚯的稀碎,这下更是要雪上加霜喽。”
风声迎面,凌少非下意识的举手一抓,稳稳捏住萧鉴昀掷来的酒壶。
“别是还要我喂你吧!”
萧鉴昀挑眉,神采飞扬。
他竟是半点儿不在意流言蜚语,还有心思打趣儿,凌少非愣怔了一瞬,迅速被感染,不由得好笑。
他从善如流的就着壶嘴饮一大口,热酒辛辣,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暖活了,打心底生出豁达来,“也是,大丈夫光明磊落,何必管他人嚼舌根子!
那百夫长看着便是奸懒馋滑,溜须拍马之辈,也不知是怎么当上的官儿。”
“你也说他善溜须拍马,有官儿做不要太正常。”
萧鉴昀轻夹马腹,调头徐行,“不过我方才也没说实话就是了。”
“嗯?什么意思?”
凌少非紧紧跟上,诧异道:“你该不会真是撞见反贼了吧!”
“撞见是撞见了,是不是反贼嘛,有待商榷。”
萧鉴昀淡声道,他半身挺拔,在月色下器宇轩昂:“疑案从无,就当不是好了。”
“你怎知不是?”
凌少非凝重道。
“你怎知就是?”
萧鉴昀懒懒回:“凌二,别人云亦云好么?圣贤书上说人看待世间万物要有批判的思维,要从多个角度,要有自己的想法——”
“哪位圣贤说过这话?”
凌少非“啧”
了声,面色稍霁道:“我怎么不知道?”
“嘶——”
萧鉴昀作沉思状:“是孔子?不是,孟子?好像也不是,庄子——”
“我看是萧子吧?”
凌少非撇撇嘴,拖腔拉调。
萧鉴昀大笑出声。
凌少非有些无奈。
“阿昀,我知你心有不平,喜欢唱反调,但有些事儿你心里想想也便罢了,嘴上轻易说不得,仔细惹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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