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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请停车（第5页）

大毛歪着脖子倒在方向盘上，地上满是鲜血，他前襟的血还在缓慢地流动着，沾满了大毛脚上的土黄色工作鞋。

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样的场景！

你知道大毛是被什么杀死的吗？

是一支钢笔！

一支再普通不过的学生用的钢笔！

那支钢笔直接穿透了大毛的喉咙！

死法十分惨烈。

我又回头看售票员，请原谅我，我已经忘记她名字了，只记得她人很好，经常多带一只苹果分给我吃。

她就瘫软在座位上，头上蒙着一个黑色垃圾桶，她是被人掐死的。

我没敢看她死前的样子……

茶凉了。

方小贝嗫嚅着嘴唇，似乎还沉浸在悲哀的往事中。

“一切都过去了。”

我看了看手机，时间不早了，我应该先回去把资料再整理一下。

于是我起身告辞。

方小贝有点挽留地看着我，似乎有点害怕，又有点什么别的含义在里头。

“你一定要再来听完我的故事行吗？”

她不舍地说。

“为什么？”

“听完我的故事……”

她诚恳地看着我。

“嗯。”

我点了点头，满怀心事地走出了精神病院。

这事十分希奇。

我回去后，查阅了一下警局的资料。

包括当时警察问方小贝的口供，以及当时电视报纸上的通缉令什么的，发现基本没有大的出入。

那个杀人凶手到底是谁？又为了什么要杀死无冤无仇的公交车司机和售票员？

那天月色很好，但是我却感觉窗户外面下着密密麻麻的雨。

又或者说，那不是雨，而是冤死者的血。

你又来看我了，小平。

你们这些记者素质就是好，说话客气。

但当时那个案子也是惊动了许多的记者来采访，搞得我精神几乎崩溃，后来他们更是没有把我精神鉴定就直接强制收容了。

这是违法的啊！

都是法制社会了，难道还要再出现孙志刚那样的违宪审查的恶例吗？

我先说第二宗案件吧。

具体是几号我也忘记了，但那天是中秋节。

自从大毛的事件发生后，上晚班的女同志就很不乐意了，我承认我也很胆小，但是为了工作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