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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了,希望老狐狸还没缺德到这份上。
“你给我等着。”
寇凛眯着眼警告她一句,手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一把,侧身从矮几上端起合卺酒,递一杯给他,挑挑眉:“我只是在思考,这酒该怎么喝?”
“需得手臂相交。”
楚谣以为他真不知,教着他抬起手臂来。
寇凛十分配合,在她的指引下与她手臂相缠:“这样?”
楚谣点头:“恩。”
待各自金杯都凑在嘴边,两人几乎耳鬓厮磨时,他笑意攀上眉梢,低声道:“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芙蓉帐前合卺酒,交颈鸳鸯欲双|飞。”
她的脸一瞬腾红,他笑的愈发肆意,“你不是才女么?这样的良辰美景,不该作两句诗来听听?”
楚谣见他端着酒杯不喝,也不好独自饮下,嗔道:“你不是不爱这些酸文臭诗,说像念经似的,我不想讨你嫌。”
“那你可以学着作些我喜欢听的诗。”
寇凛看着她鲜红欲滴的耳朵,眸色逐渐加深,凑过去念了一长串,“譬如这样的。”
楚谣从未听过这种艳俗露骨的词句,羞臊的几乎不知该怎样接话:“你这是……从哪儿听来……”
话未说完,又感觉耳垂被他轻轻咬了一口,身体顿时似被拉满弦的弓,紧紧绷起。
他却点到即止,端正坐姿,轻笑道:“咱们先将合卺酒喝了吧,瞧你这都快洒出半杯来了。”
楚谣点点头,与他一起仰头饮下,酒入口中异常甘甜,唇齿留香,全然不觉辛辣。
待她饮罢,他从她手中将金杯拿走,懒得再动的模样,随手扔在地面上铺着的波斯绒毯上。
楚谣正看着那残余的酒水从杯中撒出来,浸湿了些毯子,腰肢倏地被一条手臂揽住,他欺身压下,她便被缓缓放倒在床上。
他没有整个压下来,轻轻在她眼睛上吻了下,随后以手肘撑着床,另一手抚着她的脸:“说起来,三个月之前,我从未想过我会成婚。
不,是没想到回京路上随手救的一个女人,竟会成为我的妻子,这简直是想让我重新相信,做好人还是会有好报的。”
“佛家常说的善恶有报,自然有他的道理。”
楚谣躺在柔软的被褥上,睫毛轻颤,想起他从前那些因为好心惹下的祸事,伸手攀住他的脖子,“我若早生几年,早些认识夫君就好了。”
“我不这么想,早认识我几年,像当年救了宋嫣凉那会儿,我还是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蠢货。
我救不了你哥哥和虞清,也没有令你心安的能力。”
视线紧紧相绞,他额头布着些细细的汗,体内那把火一烧起来便气势汹汹,“从前我认定老天不公平,不,是与我有仇,令我如此时运不济,现在倒是有些觉得……”
楚谣已有些听不进他说什么,因他说话时手中不停,一直在解她的衣裳,解不开便扯,总算给他在衣襟处寻了个空隙。
他的手很暖,但常年习武的人,指腹与掌心的粗粝可想而知。
楚谣止不住浑身颤栗:“觉得什么?”
“没,只感悟从前学到的每样本事,哪怕曾深恶痛绝,往后都有用处。”
寇凛微微笑着,似颇为镇定,可沙哑压抑的声音出卖了他此时内心的躁动,“就比如小时候在烟花柳巷里混时,耳濡目染的那些肮脏玩意儿,如今倒可派上用场。”
楚谣微微张开小嘴想说话,他的唇又落了下来,与她唇齿相触,呼吸交缠。
其实直到此时此刻,两人紧密贴合,楚谣仍然觉得她选择嫁给他,遵从了情感,未经过理智。
她并不了解他,他像是头强势又危险的野兽,难以被任何人驾驭。
她可以忽视掉他的危险,只保留他的强势。
最初对他的倾慕之心,皆是出于一种慕强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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