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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们也常替庆德帝做文官该做的事,文臣们再能逢迎圣意到底有底线。
太监却没这顾忌,又不用考虑家族名声,脏活累活,都交给他们。
历朝历代,都有君王宠信权宦,自有他们的道理。
“你且说说,你准备怎么效劳?”
朱雀伏在地上,恭敬答道:“奴婢听闻俗话说,天地君亲师,君原在师前面,太学生冒犯君王,定是师长没有好好教导的缘故,圣上代为教导就是。”
他实在是年轻,说完这话,只觉得心脏都砰砰直跳,血都涌到了脸上,只伏在地上,等庆德帝的发落。
庆德帝笑着看向了段长福。
“你这老阉奴,收了这么多干儿子,总算教出个有用的了。”
二十九日晚,酉正三刻,太学生仍聚集在玄武门门口,不肯离去。
净卫副首领朱雀,劝退无效,命令锁住内外宫门,手下上百净卫,手持长鞭,肆意鞭打士子,打伤数人,太学生轰然而散。
消息传出去,举国哗然。
大周立朝不过百年,庆德帝此举顿时勾起天下人对前朝末年宦官专权的恐惧,士林中顿时分为两派,一派要继续力谏,一派却建议不要再激怒圣上,息事宁人,让郦道永自生自灭。
局势就这样僵持住了,郦道永没有被杀,也没有被放,又被关在了宫中,只不过从诏狱换成了净卫。
看起来暂时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本来那些帮助郦道永逃狱的伴读都被押了起来,却来了个救星。
七皇子萧栩挺身而出,自认牵涉其中,是他主谋,不关东宫的事。
他这真是有恃无恐了,萧栩在诸皇子之中向来地位超脱,所有的赏赐待遇,几乎与太子比肩,若不是年纪太小,几乎要有夺嫡之虞。
这一举动倒真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他和文官没有来往,也不认识郦道永,和东宫关系也平平……但是地位实在是高,胡言乱语混认了一通,净卫也吓了一跳,不敢碰他,悄悄把供状送到御前,庆德帝一听说是他,看也不看,道:“那就把伴读都放了吧,别为难小七。”
净卫哪敢“为难”
他,只得恭恭敬敬把这位小祖宗送回宫去,辛辛苦苦抓了这么多伴读,也只得都放了。
别人都还算了,庞景气得伤口迸裂,吐了两口血。
消息传到东宫,太子还在猎场,叶璇玑收到消息,也不多说,直接送了封信过去,里面只三个字“不是我”
。
如此杯弓蛇影,怕萧景衍以为是她操纵了萧栩,显然是上次思鸿堂那场争执伤了心,而且还憋了气,所以借机发作。
叶家的人,向来是气性大。
萧景衍见了,没说什么,把信递给身边伴读,道:“烧了吧。”
十月初一是寒衣节,太子回宫,先祭祖烧了寒衣,再回的东宫。
言君玉伤口结痂,正浑身发痒,真不知道那朱雀是留了手还是没留手,说是没留手,其实一根骨头没伤到,都是皮肉伤。
说留了手,打得背上没一块好肉,云岚心疼他,寻了许多药来,说是不会留疤。
闲下来时,也坐在他床边,把朝堂局势说给他听。
萧景衍回来时,他正在床上辗转反侧,又痒,又不敢蹭,如同孙猴子被念了紧箍咒一般,只差打滚了,一身象牙色绸衫滚得稀皱,见了萧景衍,眼睛都要红了,恨不能咬他两口。
萧景衍逗他玩:“我念书给小言听?”
他在伴读的院子里逗言君玉,伴读却都在思鸿堂。
云岚刚和容皓说完话,出来一看,敖霁正坐在廊下,擦拭自己的剑。
羽燕然正在旁边,和他絮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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