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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翠赶紧去扶,一边叫小厮们过来一起帮忙。
一大帮人折腾到了深夜,待到风雨停歇,才堪堪松了口气。
“为何这般着急?”
回到屋里,卫檀生帮她脱下微湿的裙摆,问道,“若是死了,我再去向寺里要一棵树苗便是。”
屋外雨声淅淅沥沥,灯光下,他面色确实有所不解。
惜翠知道他没有生死观,并不着急,只是说,“再换一棵,就不是这一棵了。”
卫檀生虽不认同她的说法,倒也没多说什么,还是尽心尽力地与她照料这一棵菩提。
没多久,惜翠就开始出现了妊娠反应,早上起来头晕恶心,吃什么都没胃口,睡眠极浅,常常被庭院里叽叽喳喳的鸟雀吵醒。
卫檀生就仿照着唐人的习俗,在庭院中的花树上,扭红丝为绳,缀上金铃,做了个护花铃,每天当鸟雀飞临的时候,就掣动护花铃,将鸟雀惊飞。
每当风来,惜翠披衣起床,一眼就能看见窗外红绳金铃在春风中泠然作响,铃音阵阵,菩提树也于铃音中日渐成长。
刘大夫特地叮嘱了头三月勿要行房。
可耻的是,在激素的影响下,惜翠发现自己也有了些难以启齿的需求。
卫檀生倒是每晚乖乖地搂着她一同入睡。
青年乌发散落,胸膛袒露,灯光下,细细凝望,竟有种惊心动魄般的奇异美感。
听到她的动静,卫檀生支起手臂望向她,不解地笑了笑,清心寡欲起来倒像是还在空山寺时。
直到有一天,惜翠不小心撞见他独自一人跨坐在床上,层层堆叠的衣摆下,微昂起脸,对此,惜翠选择默默地掩上了门。
等到第三个月能同房时,卫檀生唇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来,笑起来时,色若春晓,如珠似玉,满帐生辉。
丹色唇瓣间吐出压抑的喘息,汗水润湿了眼睫,腰腹动作刻意放缓了些,憋得眼尾甚至也染上了抹海棠红。
惜翠伸出手,环住了他脖颈,与他额头相抵,紧密相贴。
或许是知道自己太过欲求不满了些,事毕,青年眨眨眼睫,一本正经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笑道,“修行佛理本是饥来吃饭,困来即眠。
吃饭时不肯吃饭,百种须索;睡时不肯睡,千般计较。
与修行而言才是大忌,修行,讲究的要随心自在。”
昨晚放纵了些,早上醒来时,全身上下还有些疲惫,惜翠看了眼空荡荡的枕侧,套上鞋,下床走了两步。
只瞧见熹微的晨光中,卫檀生早早地醒了,正临窗坐着,低敛眉眼,拿了把银色的小剪刀在剪纸。
银光翻飞之间,已剪出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彩燕。
看见她,青年笑着站起来,绕过肚子,将她抱在膝上,拿起桌上的剪纸,一样一样的往她鬓发间戴。
乌黑的发髻上落了些彩燕,彩燕伸展着羽翼,振翅翩翩欲飞。
剪彩为燕,本是荆楚之地立春的习俗,但让卫檀生做起来却是一副煞有其事的认真模样,将今春两人没来得及做过的那些风俗,一一地补全了。
“我初剪这些,还不甚熟悉,”
卫檀生捋去她额角散落的发丝,笑道,“等明年开春,我再剪为你和妙有剪上一些时兴的,到时候手艺想来会比今日好上许多。”
见她整天没什么精神,每日都困倦欲睡,卫檀生便带她出去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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