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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对上傅寻清亮的眼神,微微一顿:“你怀疑这个推手是权啸?”
“不是怀疑。”
傅寻说:“就是他。”
权啸要是不跑,傅寻可能对这么个小角色还没什么印象。
可他跑了,还是在这么敏感的时期,想让人不想都不可能。
他习惯性看事情不止看表面,而是更深更远地看到更遥远的以后,曲一弦没留意的地方,他恰好,一个不漏。
他的手指在茶碗盖上沾了点水,在桌上写了个“沈”
字。
他的字和他这个人一样,带着隐藏锋芒的锐意。
曲一弦只看了一眼,脑中毫无头绪的线头瞬间有一双手推动着牵引着,一环一环搭扣上了锁链。
沈芝芝!
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活在权啸的讲述里,她是架在权啸和裴于亮之间的桥梁,相比裴于亮这位“老雇主”
,权啸和她的关系更牵扯不清。
那怎么能忽略掉,她在这中间的作用?
她的死,足以说明她牵涉其中,泥足深陷,到了不得不被人解决的地步。
她重新琢磨着傅寻刚才的那番话。
权啸是幕后推手,况且他还是个惯犯,曾经为了金瓯永固杯,指使沈芝芝仙人跳,搅得西城鉴定所退出敦煌的古玩市场。
那这次有没有可能,也是同样的情况?
权啸为了勾云玉佩,指使沈芝芝接近裴于亮,趁机偷走了勾云玉佩?
可是说不通啊……
玉佩怎么会流落到西宁的莫家街,又被当做不值钱的劣质玉卖给她了?
曲一弦确定自己只是随机事件,如果不是她当晚心血来潮去逛古玩店,这枚玉佩指不定现在到了谁的手上。
细枝末节太多,曲一弦一时想不透。
她抬腕看了眼时间,见已接近三点,没再耽误:“我先送姜允去鸣沙山,你和袁野是继续留在伏叔这,还是回酒店?”
“酒店。”
傅寻跟着她起身,“我去叫袁野。”
……
到了酒店,兵分两路。
曲一弦先送姜允去鸣沙山。
“鸣沙山的日落很有名,你要是看日落,得在鸣沙山待到八点……”
话没说完,姜允打断她:“我对日出日落的没兴趣。”
“行,那就老规矩。
你想回来了,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
曲一弦在路边停车,看她收拾东西下车时,叫住她:“你相机,做保护措施了吗?”
姜允怔了下,隔了半秒,摇摇头:“没。”
曲一弦笑了笑,善意提醒:“我建议你干脆放在车上,没做保护的相机容易进沙子。”
姜允犹豫了几秒,摇摇头:“我还是带着吧。”
曲一弦点点头,轻飘飘来了句:“也是,毕竟是吃饭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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