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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在庙宇饮茶别有一番景致,看巍峨澄黄的雕檐画壁掩映在白雪皑皑之下,有种特别的静然感。
穿着灰褐色海青的尼婆站在石阶上远眺山峦,不知心底念的是高高在上的佛祖还是矮在俗世的那个无缘的人。
涟月、涟心拿着树枝在洁白的雪地上划着大字。
她们嘻嘻哈哈打闹,身后的秋冉带着云澈在雪地上堆雪人。
殷蝶香是虔诚的信徒,在她的影响下家里人对神明都怀着一种敬畏。
敬天地、敬神明、敬未知的人生。
慈溪庵的正慧法师在上官家走动多年,深得殷蝶香的信任。
慈溪庵里亦有殷蝶香供奉多年的长明灯。
“人生在世,哪里都会有恼人上火的时候。
要看得开,才放得下。”
惠阿霓和宜家扶着殷蝶香从蒲团上站起来,殷蝶香一手握女儿,一手握着儿媳,“别以为我带你们来这真如外面人想的是求子而来。
其实儿女多,烦恼多。
人要多近神佛才能得真安宁。”
殷蝶香看了一眼右手边的宜家:“你也出来这么久,应该要回去,莫让家里人等急了。
阿中在山下等你,待会你就和他一起回去吧。”
阿霓心下讶异,没想到宜家的丈夫会到松岛来接她。
传闻中这个宋悟中很不像话,和宜家的感情也不佳。
宜家扭过脸,负气地说道:“谁要他来的?我才不要跟他回去!”
“胡闹!”
“母亲,我不想再回奉州!”
宜家拉着殷蝶香的衣袖低低哀求,“母亲——"
“孩子,母亲何尝不想把你永永远远留在身边?”
殷蝶香拍了拍女儿的手叹道:“只是你也是母亲,要想想孩子们。
她们那么小,父母分离该多可怜。
阿中是有些不懂事,你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哪对老夫老妻不是磕磕碰碰走过来的?莫说远了,你的母亲我也是这样夜不能寐、食不下咽熬过来的。
难受时看一看女儿,念一段佛经慢慢的心也就平静了。
再不知道伤心是什么,难过是什么。”
也不知道爱是什么,欢乐是什么。
殷蝶香的话灌到阿霓耳朵里,听得浑身发凉。
她想到殷蝶香和上官厉波澜不惊的婚姻,过得是日子,埋葬的是爱情。
殷蝶香发了话,宜家再不愿意也得回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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