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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看向安静的林宝绒,问道:“还记得老夫吗?”
林修意笑着插话:“怎会不记得,宝绒的名字就是老师给取的啊。”
林宝绒对这位德高望重的老祭酒十分钦佩,她起身,板板正正行了一个晚辈礼,像极了拜师礼。
老祭酒打趣道:“你想拜师学艺啊?”
林宝绒如实道:“如有可能,晚辈也想来国子监读书。”
老祭酒当她在说笑,没往心里去,可随后三年里,这个青葱的小丫头时常出现在自己面前,为的就是来国子监就读。
“叩叩叩。”
有人敲响雅间的门。
来参加开笔礼的宋太师推开门,顾不上打招呼,扯起林修意,“老林,你还有闲心跟祭酒闲聊,宫里出大事了!”
林修意虎躯一振,“怎么了?”
哪个皇子逼宫了不成?
宋太师边走边说:“周凉把太子给打了。”
“……”
林修意趔趄一下,抽回手,扭头叮嘱林宝绒,“在这里等为父,别乱走。”
林宝绒陷入沉思,吏部尚书周凉二十有七,年纪轻轻,深得帝王器重,成为六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尚书。
印象里,周凉是个刚正不阿的人,性子直来直往,的确树了不少敌对,但他并非冒失之人,怎会与太子大打出手?
倏然,林宝绒想起一件事,上一世,周凉因得罪了闻成彬,被闻成彬设计陷害,沦陷在东宫……
……
太子受伤,众朝臣相继前去东宫探望,对比之下,周凉的府邸门可罗雀。
撇去君臣身份不谈,周凉出手在先,的确不占理儿。
林宝绒从晌午等到夕阳,也没等来父亲,她百无聊赖,想去看看弟弟,又不认识路,最终在他人的指点下,来到学舍,恰好遇见从里面走出来的闻晏。
闻晏睨她一眼。
绕行。
林宝绒追过去,“恩公要去哪里?”
闻晏脚步未停,“别一口一个恩公,闻某受不起。”
林宝绒追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人高腿长,举步生风,怎是她一个小女子能撵得上的。
有些来气,林宝绒“哼唧”
一声蹲在地上。
闻晏回眸,看她蹲着揉脚踝,略一蹙眉,这是崴脚还是碰瓷啊。
金乌西坠,仅剩的那点晚霞映在她身上,她抬起头,委屈巴巴道:“我好累啊,能送我回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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