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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声,落入杯中。
血色晕开,一片猩红。
薛从筠不敢再惹薛放离,他僵硬地坐下来,完全不想碰这杯茶。
薛放离却平静地问他:“六弟怎么不喝茶?不喜欢?”
在他的注视下,薛从筠只好强忍着恶心,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喝了,五哥,我喜欢,我喝光了。”
薛放离闻言,满意地颔首,他盯着满地的斑驳血迹,又问薛从筠:“六弟,现在还晦气吗?”
薛从筠疯狂摇头,“不晦气,一点也不晦气!”
“那便好,”
薛放离瞥他一眼,下逐客令了,“时辰不早了,六弟该回去了。”
薛从筠求之不得,他一下弹起来,“我这就走!”
可没走几步,薛从筠又被叫住,“等一下。”
薛从筠心头一惊,缓缓扭过头,“五、五哥?”
薛放离:“父皇遣你来观礼,六弟就没准备什么贺礼?”
薛从筠:“……”
他当然没准备。
不过出宫之前,薛从筠终于从父皇那儿讨来了自己垂涎已久的蚌雀——将雀鸟雕像置于蚌壳内,时日长了,养出一身珠光宝气。
这玩意儿精巧无比,做起来耗时又耗力,至今唯有他父皇手上有几枚,这只雀儿的是最好看的,薛从筠原本打算玩几日就送给他念哥,他甚至已经提前知会过了。
可现在……
“准备了,”
薛从筠不敢说自己是两手空空来的,他欲哭无泪地摸出蚌雀,自己都还没捂热呢,“这个——我好不容易从父皇那儿讨来的呢。”
薛放离看也没看一眼,“六弟有心了。”
薛从筠肉痛不已,可他还得强颜欢笑,“五哥喜欢便好。”
说到这里,薛从筠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五哥,既然婚事成了,明日你们别忘了入宫见父皇。”
薛放离不咸不淡的“嗯”
了一声。
薛从筠来时走路带风,临要走了,不仅被收拾了一顿,连宝贝也丢了,他垂头丧气地往外走,结果没几步,听见王府的人问:“王爷,这几箱东西……?”
薛放离垂眸,厌倦的神色之下,是森寒的冷意,“拖走。”
他对赏赐的态度,高管事已经数见不鲜了,正要叫人,薛放离却又改了主意,他若有所思道:“既然是贺礼,那就拿给三公子吧。”
“天仙,”
薛放离想起薛从筠的形容,江倦那张脸,当真生得不食人间烟火,仿若无欲无求,他饶有兴趣道,“本王倒要看看,他可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
高管事应下来。
他原先还觉得王爷对这位三公子态度颇好,现在看来,这位三公子也只是恰好引起了他们王爷的兴趣罢了。
上一个让他感兴趣的人,坟头草都已经三丈高了。
高管事摇了摇头。
薛放离又把一个小物件抛过去,“这个蚌雀也一并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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