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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却沉声叫住了他,“伯父留步,我还有一事,要同伯父禀明。”
苏隐甫抬眼,倒没拦着不让说。
李玄深吸一口气,按下心头的紧张之意,一字一句,坚定道,“我知伯父厌我,但我待阿梨之心,从未变过,从前不变,今后亦不变。”
苏隐甫听了他的心迹,连眉毛都没抬一下,轻描淡写问,“你待阿沅之心,一如既往。
那阿沅待你之心呢?她如今怕是躲你都来不及吧?天下女子何其多,世子何必非要去求那其中,最难的一个。”
李玄却只沉声道,“事在人为,我未曾惧过。”
苏隐甫神色淡淡听了,也不见喜,也不见怒,从头到尾都淡淡的,到他这个年纪,儿女情爱什么的,早都见惯了。
他不像长子苏追那样嫉恶如仇,对李玄恨之入骨,但也没被李玄这句话打动。
他只语气如常道,“我与世子,不过官场同僚,此事世子也无须同我说。
世子请回吧。”
说罢,苏隐甫迈进门,苏府大门随之关上。
把话说明白,李玄心里反倒如释重负了一般。
他同阿梨的事,苏家人若是不知,自然不会刻意阻拦,但他们若知道,便未必了。
但那是阿梨的父兄,他们的刁难,他受着便是了。
若是连苏家人这一关都闯不过,他拿什么去娶阿梨。
“回府。”
李玄淡声吩咐,旋即先迈了出去,他也没坐马车,骑马回到家中,将缰绳丢给管事,疾步朝正院去了。
他到正院之时,妹妹李元娘亦在。
一见兄长进门,李元娘立即如哑巴了一样,噤声住嘴,老老实实喊了声,“哥哥。”
李玄“嗯”
了声,在圈椅上坐下。
他沉得住气,侯夫人却是坐不住了,忙开口问,“三郎啊,元娘说的是不是真的啊?你们今日出门,是不是遇见……遇见……”
侯夫人许久没在儿子面前提起阿梨了,此时还心有忌惮。
倒是一旁的李元娘,还以为母亲是忘了阿梨的名字,便补了句,“薛梨。
娘,那丫鬟叫薛梨。”
这话一出,垂着眼的李玄,却蓦地抬起眼,不带什么情绪看了妹妹一眼。
李元娘当即被看得一怵,缩了缩肩。
她起初还真的被骗过去了,直到宴毕,她想去寻兄长,却亲眼看着兄长抱着那苏家六娘子上了侯府的马车,她才一下子明白了。
那真的就是兄长原先那个通房,才不是什么苏家六娘子!
她想过去寻兄长,偏被几个刁奴拦着,不得已才先回来同母亲告状了。
李元娘朝自家母亲身后躲了躲,侯夫人的心思,却全然不在她的身上,只盯着儿子问,“三郎,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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