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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笑的瘆人,道:“大夫年纪轻轻,怎的自己出来顶门立户,家里还有什么人么?”
风婉儿道:“有个姐姐。”
杜氏“噢”
了一声,又扯了几句没有油盐的废话,风婉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做出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杜氏忙道:“大夫可是累了,家里客房还有几间,送去客房歇息着。”
那几个仆妇做这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极其熟练的把风婉儿搀起来,风婉儿口中故作有气无力的道:“我家去。”
杜氏阴恻恻笑:“这便是你家了,带了下去罢。”
那几个仆妇便半拉半推的搀着风婉儿去了一处房间,把她往床上一撂,便关门出去了。
待人出去了,风婉儿睁开眼睛,见自己在一处小房间里,只有一个高高窄窄的窗户,透进一点光。
她心知自己多半入了拐子窝了,心砰砰跳了起来,她摸了摸发髻间的玉兰簪子,略微定了定神。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忙闭上眼睛,只听门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来到她身边,一杯凉水泼在她脸上,她顺势张开眼,看见蜜甜站在面前,手中端着一只空空的茶碗。
蜜甜此刻的脸充满了扭曲的快意,扔了茶碗,抓着风婉儿头发,对着她的脸啪啪打了好几个耳光,风婉儿沉默的任她打,蜜甜以为她还中着蒙汗药,越发没顾忌,道:“小贱人!
你也有落到我手上的时候?!”
风婉儿故意哑着嗓子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总要害我?”
蜜甜骂道:“无冤无仇?你害我被卖到那不得见人的鬼地方被人作践,还敢说无冤无仇?!”
风婉儿莫名其妙:“我何时卖过你?!”
蜜甜一时语塞,胡搅蛮缠道:“你凭什么把我撵出去?你若不撵我,我怎会这般凄惨?果然与你娘一样都是面甜心苦的贱人,还敢问我?!”
说罢,她又狠狠的打了风婉儿一个耳光。
风婉儿只觉得嘴里全是血腥气,眼前一片发黑。
蜜甜还想再打,外头一个婆子小声道:“姑娘差不多得了,若是打坏了,我倒要吃挂累!
奶奶还等着卖她呢!”
蜜甜听闻,勉强收手,恶狠狠的对风婉儿道:“如今叫你也尝尝千人骑万人跨的滋味,等着瞧罢!”
说罢,她突然想起什么,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哈,你大概还是个雏儿,姑奶奶今儿开天恩,等会就叫你做新娘,尝尝男人的滋味!
啊,不对,弄不好你早爬了贵人的床了!
既如此,怎的还抛头露面,走街串巷,混到这步田地?可见贵人也就是玩玩罢了,你也不用指望贵人搭救,多少官家小姐都折在这儿呢,你好生消受便是!”
蜜甜哈哈笑了几句,摇摇晃晃的走了。
等到大门关上,风婉儿面无表情的抬手,把发间的玉兰簪子拔了出来,那簪子是以丁香木雕出的玉兰花模样,尾部尖细,她握着簪子,把手藏在袖子里,坐起身,静静的聆听外头的动静。
与此同时,一个敏捷的身影在屋顶跳跃,很快往衡郡王府去了,这便是一直埋伏在风婉儿身旁的暗桩,他走捷径,只用了一顿饭的功夫便到了王府,很快找到吴长史禀告事由。
吴长史一听,魂飞魄散,偏此时诸葛执在与几个谋臣议事,不过他也顾不得了,冲进去禀告:“小姐入了拐子窝,这会子已被下了药了,丁六正守着。”
丁六便是另外一个暗桩的代号了。
诸葛执的面色变得铁青,霍然起身,道:“带路!”
说罢,雷厉风行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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