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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自不可置信,姬凤离可是左相,按说是重重保护着的,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染上疫病?再说了,他也不用隔离到这里来,单独弄一个小院隔离开不就行了吗?
她领着姬凤离出了熬药的小院,沿着村中的小路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处院落,“这院里还没有人住,相爷就住这里吧。
我先去分发药汁了,一会儿再过来。”
花著雨分发完药汁,天色已经黑透了,她提着灯笼慢悠悠地回到自己居住的小屋,才想起新住进来的姬凤离。
白天熬的那锅药已经分发完了,忘了给姬凤离留一碗。
花著雨躺在床榻上,颦了颦眉,白日里看姬凤离的病还不算严重,今日不喝药,应该不会出问题。
再说了,给他治病,她还真有些不情愿。
要是姬凤离得疫病死了,她不就报了仇了吗?
虽然,她并没有查到确切证据证明是姬凤离对老皇帝进了谗言,才让自己替嫁的。
但是,锦色的性命却是因他而丢掉的。
若非他那杯毒酒让她浑身无力,锦色怎么可能被凌辱致死?
那一夜的风雪,那一夜锦色凄厉的呼叫,那皑皑白雪上的凄艳血色,在眼前如走马观灯般闪现。
一想起这些,她再也没有心思去看姬凤离了。
她恨啊!
她躺在床榻上,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花著雨猜想是姬凤离,她翻了个身,打算装睡。
但是,敲门声却锲而不舍地响着。
花著雨只得披衣下了床榻,打开了门。
门外月色很好,小院里站着一个人,却不是姬凤离,而是蓝冰。
他裹着头脸,仅仅露出来一双眼睛,神色凝重地盯着花著雨。
“元宝,你务必要治好相爷的病。”
蓝冰沉声说道,再不是平日戏谑的语气,而是隐含着沉沉的压力。
花著雨挑了挑眉,淡淡说道:“我只不过凑巧知道这个药方,也会熬药,但是,我不是医者。
我只能说,我会尽力去救治,可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
蓝冰冷声道:“不是有病人的病情减轻了吗?那药既然对症,怎么会治不好?”
“就算能治好,也不能保证人人都能治好,你没见每天还有许多病人死去吗?”
花著雨凝眉道。
“相爷不能有事,北部边疆有异动,最近有几名镇守边疆的将士莫名其妙死去。
纵观南朝,只有相爷能主持大局。
如果相爷染病的消息传出去,朝野必定大乱。
这一次相爷的病情除了我也就是你知道了,在外面他宣称去别处办事了。
元宝,我知道你才华惊人,相爷也很看重你,希望你以大局为重,一定要治好相爷的病。
相爷不让我在这里陪他,不过,我会每日来看相爷的。
希望你一定要尽心尽力。
一会儿,你就搬到相爷院子里住,帐篷内的被褥我都已经送了过来。”
蓝冰说完,定定望了一会儿花著雨,便转身离去。
花著雨被蓝冰沉重的话语和凝重的目光压得喘不过气来,待他走了,她才缓缓回到屋内。
暂时,她还不想到姬凤离那里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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