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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言,“尸骨。”
这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节奏,不找到决不罢休。
高远风心痛地说:“历姐姐,你难道就不为自己想想,试试过一过属于自己的生活?我不知道那人是你什么人,但我感觉你跟那人一起丢了,没了自我。”
历言扭头看着高远风,似乎在思索高远风话里的道理,然后说:“说太多了。”
什么多了?不是高远风说得多了,是她跟高远风说得太多。
淡淡地站起身,“走了。”
高远风哭笑不得,潜意识里渴望能给历言以帮助,以减轻这个让人心痛的女孩的痛苦,大胆地说:历姐姐,你不愿通过仙盟找人,是因为那人是仙逆或魔孽吗?你既然今天能够否认云柔云晟是仙逆,为什么不可以否认那人的身份?一旦没有禁忌身份,大可以利用你的权限,发动仙使仙卫找人呀。”
历言第一次露出异状,怔住了。
两人静默了一会,历言轻轻地说:“谢谢!”
然后从城头翩翩飞下,飘然远去。
高远风在城头大喊,“历姐姐,祝你今早达成所愿。
我还能见到你吗?”
耳边,响起历言平淡的声音,“或许。”
眼前,历言消失在凄冷的夜色里。
高远风怅然若失。
有的人,朝夕相处,却没留下多少印象。
有的人,一个擦肩,就刻骨铭心。
历言的呆,历言的傻,历言的执着,历言的坚韧,历言的寡语,历言的忘我,高远风知道自己这一辈子估计很难忘记。
将来在某个无人的夜,在某段冰冷的城墙,这个孤独的女孩,一定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不因别人的离去而中止。
历言去继续她的寻找,高远风也得继续自己的责任。
时间不会因此而迟滞半息,太阳依旧会在东边升起。
红日初升时,高远风晃晃悠悠地回了驿馆。
这一夜,他在喝酒,在青楼喝酒。
陪伴的,不是,是一个老太婆,胡清河的老伴,齐国知风楼的总掌柜李红艳。
不过高远风没跟李奶奶谈任何正事,只是要酒喝,然后嘟嘟囔囔,胡言乱语。
李奶奶人老成精,一眼看出高远风为情所困,也不劝慰,任其自我排解。
劝慰者,往往是用自以为是的好心,在反复地翻弄伤者的伤口。
一般来说,心理受伤的人,最佳的疗伤方式只能是自己舔。
舔到不痛了,也就走出了阴影。
不过高远风是绝不承认的,因为他自己都处于朦胧的糊涂中。
这是他十八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无中生有地心绪不佳,你若让他倾诉的话,他都不知从何说起。
在驿馆蒙头大睡了一整天,高远风被祥妈丢进了药桶里,“不能再睡了,修炼吧。”
祥妈可不想看到高远风沉沦。
任何母亲都一样,一旦发现儿子思想不正,会立马张牙舞爪地按照自己以为正确的道路强行扳过来。
高远风从药桶里冒出头,像狮子狗一般使劲晃脑袋,努力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甩出去,“对,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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