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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顺着墙根,慢慢溜出了这险些要了她命的地方,长舒一口气。
紧接着她便迷失在了繁复多变的宫道上,直到有人轻轻咳嗽一声。
光影阴暗,前路上站着的妃嫔,面目难辨,只如鬼魅一般轻语:“你见着了皇上?他没唤你侍寝?该是他还顾忌着你。”
猫儿心中一疑,正想上前问个明白,那妃嫔却后退一步,将声音压的更低:“皇后想让你们死,你却还去救她。
该说你是蠢,还是贱?”
她的话说完,人顺着宫道往边上一拐。
等猫儿忍着惊惧追上去,那妃嫔已经如鬼魅一般隐在了晦暗竹林后,仿佛从未出现过。
清风徐来,胡猫儿后背有些发凉。
她穿越过来时,人已经在废殿。
她那位短命的主子,尸身才被搬走不多久。
她自然知道,废殿、冷宫不是人人都能去住上一回。
自此她在废殿里夹着尾巴,偷偷做些口红卖给宫娥换些零散银子。
至于她的前主子为何带着她光荣住进了废殿,又为何丢了小命,她半点不知。
她一路心生疑惑,胡乱扑腾着回了废殿时,看着最新出现的状况,立时便忘了她心中的疑虑。
原本只有她一个人居住的废殿,显见的热闹了起来。
多了两个人,两个熟人。
一个是偶尔来寻她买口红、胭脂的春杏。
另一个,是春杏的主子,昨儿夜里借着在皇后榻前侍疾而邀宠失败的宫眷,白才人。
胡猫儿觉着,她在宫里的生路就此要被斩断。
如何做彩妆,是她的商业机密。
她从未想过要公示于众。
现下废殿里多了两位房客,她还怎么一个人静悄悄的发财?她还怎么筹够逃宫的银子?
此时,那位将将被贬进废殿的白才人正不停歇的哭泣着。
她的声音一会儿如母狼嘶吼,一会儿如女鬼低吟,立时打破了胡猫儿长久以来对外刻意经营的神秘感。
日头已跳出云层,经过此处的宫娥内侍在外探头探脑,想将传说中猫妖胡姑姑看个清楚。
胡猫儿紧掩了门,窜去白才人床榻,乜斜着这位哭肿了脑袋的姑娘,冷冷道:“我阿哥说他已经准备好了小鬼,你若再哭两声,他就要上来拘你。”
哭声戛然而止。
千娇百媚的白才人满面仓皇的缩去了床角,紧紧拥着被子将自己包严实,战战兢兢道:“你……你真的……同阎罗王拜了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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