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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扇道:“小姐这病很是奇怪,发作的时候浑身无力奄奄一息。
但一过子时,便自动痊愈,奴婢也不知是为何。”
“子时…”
容昭咀嚼着这两个字,然后道:“距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也就是说,她会这样痛一个时辰?”
画扇神情悲楚,点点头。
“是。”
容昭默了默,又道:“这种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画扇摇头,“奴婢是从三年前才跟在小姐身边的,小姐以前的事奴婢并不知晓,只是从奴婢跟着小姐开始,小姐这病就有了。”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绵绵的哀伤,“刚开始的时候更严重,几乎要痛两个时辰之久。
而且那时几乎是只要有月的夜晚,小姐都会痛,只是没有月圆之夜痛得那么厉害罢了。
所以在水月庵那几年,只有冬日,小姐才是最平安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姐心悸的毛病似乎在好转,直到最近一年,发作的频率才稍微降低。
但即便如此,每次犯病的时候,依旧痛不欲生…”
容昭神情晦暗莫测,“长宁侯不知道吗?”
“侯爷?”
画扇原本凄楚的脸上立即现出讥诮和嘲讽来,“在侯爷心里,小姐是他毕生耻辱,只有二小姐才是他真心疼爱的女儿。
这几年奴婢年年随小姐回府祭拜夫人,侯爷从来就对小姐没好脸色,甚至连下人们都可以对小姐冷嘲热讽。
世子您可以想象,侯爷如何知道小姐有这个病?所以,每年小姐都是十五过后才回府。
今年却因先帝遗诏,不得不提前回来。
今天正好是十五月圆之夜,奴婢担心小姐会犯病,这才追了过来。”
堂堂侯府千金大小姐,不受重视也就罢了,却过得如此凄惨。
连一旁的玄瑾听着都不由得有些唏嘘,原本对叶轻歌的反感也因此淡去了不少。
容昭沉默着,画扇还在哀戚的说:“每次小姐犯病的时候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
等到第二天,又跟个没事人似的微笑…”
她话未说完,容昭忽然回头,一把掀开车帘,刺鼻的血腥味立即蔓延而来。
画扇惊得瞪大了眼睛。
玄瑾也满脸震惊。
叶轻歌闭着眼睛,整个人已经完全虚软倒在榻上,左手手臂上鲜血不断的从长长的伤口溢出。
另一只手拿着锋利的匕首,上面还滴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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