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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哭!
你有什么脸哭!”
周衍臻心头烦闷,拿起啤酒罐子狠狠的冲着他丢了过去,小诺整个人缩了一下,小手牢牢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周衍臻瞪视着他,过了一会,小诺连哭声都没有了,只瞪大眼睛与他对视。
半晌,周衍卿皱了一下眉,转开了视线,重新开了一瓶啤酒,喝了两大口,喉头滚动,默了好一会之后,哽咽着说:“你现在还活着,有什么可哭的。”
“如果不是因为你,她根本就不用死,如果不是你,现在在这里的不是你,是她!
哭?你是在为她哭,还是为你自己哭?”
周衍臻喃喃地说,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跟小诺说。
“死了好,她当初那么对我,这是她的报应!
死了好,死了我心里才能痛快!”
他说着,突然笑了起来,屋子里充斥着他的笑声。
半晌,他才慢慢止住了笑声,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了,只愣愣的看着一处,捏着啤酒罐子的手紧了紧,罐子都变了形。
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睫毛上渐渐有了湿意。
罐子变形,露出的棱角,划破了他的掌心。
他却没有丝毫感觉,这点痛处,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
程旬旬的主治医生专门找了周衍卿谈话,周衍卿现在算是忙的焦头烂额,一边要管公司的事,又要处理宋家的后事,还要看着程旬旬。
他分身乏术,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好让他去做更多的事情。
医生沉吟了片刻,暗暗的观察了几眼周衍卿的神情,还是有些犹豫,这两天她一直在观察程旬旬的状态,自三天前程旬旬对她大打出手之后,她便找了心理医生过来,尝试了很多次,都没有办法跟程旬旬深入交谈。
病人不肯配合,医生医术再高都没有办法,强行的话,这对病人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有不好的结果。
她想了又想,暗自吸了口气,抬眸看向了周衍卿,说:“周先生,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我想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放弃周太太肚子里的孩子。”
周衍卿闻言,皱了一下眉,说:“什么意思?胎儿有问题?”
“胎儿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怀胎十月,如果周太太一直是这个状态的话,不但对肚子里的胎儿不好,对她自己也不好。
我跟心理医生讨论过了,如果以这种情况执意生下这个孩子,很有可能会把周太太逼疯。
她现在的心理状态已经很不健康了,如果不能让她从现在的状态里走出来,会很危险。”
她小心翼翼的继续道:“其实周太太还年轻,也许可以缓一缓。
先把这心病给治了,对她的未来会更好。
希望周先生可以考虑一下,我看着周太太每天这么痛苦,也是有些不忍心才想跟你谈谈这件事。
当然,一切还是依着周先生你的吩咐,我们一定会尽力保住这个孩子,就是周太太也许要吃些苦。”
她本以为周衍卿会发火,可意外的是,从头到尾周衍卿都没怎么说话,眉宇之间郁结难舒。
沉默良久,他才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说:“我考虑考虑。”
“好的。”
说完,周衍卿就出了办公室,回了病房,远远便看到徐妈站在病房门口,这几天净虚一直会来医院跟程旬旬说说话,也只有对着净虚,程旬旬会开口跟他说话,偶尔他弄个水果,她也会吃。
周衍卿过去,往里看了一眼,不出意外,净虚就在里面。
徐妈瞧了他一眼,想了想,对他说:“周先生,能不能跟你说两句话?”
周衍卿闻声转头看了她一眼,旋即点了点头,说:“好。”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似乎是说好的,在主治医生找他之前,周亚男打电话给他说了关于孩子的事,现在连徐妈也跟他说孩子的事,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非常坚持的想要那个孩子,而不管程旬旬的意愿和死活。
他心里有些烦闷,摸了摸口袋,拿出了一包烟,点了一支。
徐妈说:“我看旬旬是真的很痛苦,小诺的事情对她打击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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