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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容簌如同失去了理智一般,她害怕温缈因为她出什么事,急急忙忙就要撑着洞壁站起身来。
沈贺看她情绪有些失控,赶紧起身拦在了她面前,“外面雾太大了,根本辨别不了方向,你现在出去也是无济于事。”
谢容簌看着眼前芝兰玉树的公子,终于在他面前流露出了无助的情绪,“要是六妹妹因为我出了事,我如何还有脸面对三叔、面对祖父祖母?”
看着一向温柔矜持的女子露出如今这副面容,沈贺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半蹲下身子,轻声开解着女子,“六姑娘机警聪慧,一定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此时已经平安回去了。
大姑娘与其在这里杞人忧天,倒不如好好休整,等养好精神了,大雾也散了,我们就回广化寺去。”
谢容簌垂着头,心中挣扎良久,最后终究还是妥协了,她如今这样,别说去救六妹妹,自身尚且都难保。
只是……真的好担心六妹妹啊!
女子眉间凝着化不开的愁云,沈贺只是静静守在她旁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深夜寂寥,雨声雾气伴着女子小声的抽泣在夜色中蔓延开来。
……
躺在榻上的温缈哼唧了两声,似乎有了转醒的迹象。
果然片刻过后,少女睁开了湿漉漉的一双桃花眼,眼中还氤氲着一层初醒时朦胧的薄雾,让她有些看不清四周的景象。
等温缈真真切切的醒过来后,她有些懵懂的打量着四周。
房间清幽淡雅,不像寺院的禅房里总是若有若无的盈着一缕佛香,这里有着一股天然的木质香,让人嗅进鼻中都是极舒坦的味道。
她此时躺在一张竹榻上,对面摆着一具雕着梧桐树的竹质屏风,更将整间屋子衬的清雅隽美,由此也可看出屋主人的豁达和开朗。
视线慢慢前移,却见不远处的墙壁上挂着一把造型考究的琵琶,再仔细瞅了两眼,温缈有些微微吃惊,她若是没看错的话,那把琵琶应是少有的焦桐琵琶,价值不菲且做工极其精致。
屋内静谧,临窗对案。
有一位挽着素髻的姑娘正依靠在案旁,她穿着牙白色的寝衣,身上披着一件外衫,手中拿着一卷书,浑身的书香宝气,恬静安谧。
似是书看的太入神的缘故,她并没有察觉到温缈已经醒来,而温缈也就这样静静看着她,没有出声打搅她读书的雅致。
虽然她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白日里看到竹屋里,自己晕倒后,六哥哥和萧怀安怎么样了,以及六哥哥去了哪里?
“小娘子醒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从书卷中抬头,却猛然发现本该安安静静躺在榻上的姑娘已经醒了过来,正用着一双明眸在打量自己。
“见姑娘看的投入,就没敢打扰姑娘。”
温缈撑着竹榻站起身来,里里外外四处张望了一番。
看着温缈这般样子,女子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温缈身边,“可是在找那位与你同行的黑衣公子?”
温缈被人将心思猜了个正着,却也不急不恼,只轻轻点点头,“他是我兄长,姑娘可知他去了哪里?我又缘何会在姑娘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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