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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重新,隶体必然是再也不能出现的。
温窈没料到他计较至此,低着头抿唇深吸了口气,只得顺从嗯了声。
那厢来福应是听闻贺兰毓归府,教人从明澄院捧着件常服送了过来,婢女手捧着衣裳进屋,放在软榻上便自觉退了出去。
温窈站在原地片刻踌躇,贺兰毓已取下官帽放在小几上,伸展双臂看向她,“没伺候过男人?”
那话听着意有所指,但她其实真的没有。
毕竟从前与易连铮夫妻之间温存体贴,那本不叫“伺候”
,而什么叫“伺候”
?
——主子与奴婢。
“我手笨,怕伺候不好相爷。”
贺兰毓却不言语,仍旧伸展双臂等着。
她避不过便还是上前些,仰着脸抬手去解他右肩上的盘扣。
但许是流年不利,往日在易连铮那里惯常的动作,今日换成贺兰毓便不知怎的了,那扣子像是粘在了一起,如何都解不开。
他身量又高出她许多,温窈够得难受,心下也隐约着急了,不一会儿,鼻尖便冒出一层细汗。
“原来你是真的笨。”
贺兰毓等得蹙眉,垂眸不咸不淡刺了她一下,自己抬手解了一排扣子,顺带着连腰间玉带也解下来扔在了软榻上。
温窈杵在一边面上火辣辣地,还得继续上前去替他宽衣再换上常服。
系腰带时她躬着腰,双手从他身侧环过去,没等站直起来,背上便忽地覆上一只大掌,缓缓从脊梁摩挲到腰窝。
温窈暗自咬唇,手中速速将腰带系好,一应玉佩、香囊都挂上,忙往后退了两步,与他划清界限。
“外间已传膳了,相爷请吧。”
贺兰毓收了手,眼中却是平静无澜,与那手掌灼热的温度判若两人。
两人从暖阁一前一后出来,外间桌子上已摆好了丰盛菜肴,他先落座,温窈选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相对坐下,没人说话,整间屋子便只有碗筷拨动的声响。
一顿饭安静用完,外间方才日暮时分,秋阳晚照,从廊檐下映进屋中一地霞光。
撤了桌,贺兰毓没离开的意思,提步又回了暖阁,自她的小书架上随手取了本书籍,懒散倚在软榻上翻得漫不经心。
温窈教观灵去沏了盏清香解腻的桂花茶放在小几上,顺手便打算将那几张经文收拾了,不成想手才伸出去,腕子便被他一把捉住了。
她心头一跳,试图往回抽,但没抽出来。
“坐下,继续写。”
温窈僵在原地不肯挪步,“今日不写了,经文要呈给老夫人,我要先练练字,不敢敷衍。”
她那么满脸的戒备,生怕贺兰毓瞧不见似得,他不相信那蹩脚的由头,忽而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怕我碰你?”
温窈是怕,但她看明白了。
他来这儿根本不是为了用膳,而就是为了睡她的,或早或晚,或戏谑或发泄,总之都是要睡的。
她没回答,但眸中一丝躲闪分毫不差地落进了贺兰毓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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