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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的花郎横刀一拦,“殿下有命,除了娘娘一个人,谁都不见。”
秦月明把手里的东西往身后那人怀中一塞,两腰一掐,“秋猎的大队开拔在即,皇上命这位公公送了好大一堆折子来与殿下,都是殿下需要帮皇上参详的大事,若是有所耽搁,你们承担得起吗?”
花郎本就年纪不大,被她这样一唬,就有点怯了,秦月明将那孩子一推,“愚忠就是害主!
还不让开!”
说着恭敬回身,对身后戴着帽子的人道:“楚公公,里面请。”
身后端着折子的人,手中一狠,咔嚓,一本折子当场折了。
秦月明赶紧推推搡搡,拉着那人混进去了。
萧怜的寝宫很深,秦月明跟着胜楚衣没走几步,就觉得此时若是再不撤,待会儿这俩人打起来,自己就第一个成炮灰,于是脚底抹油往后退,到了门口轻呼了一声,“楚公公,您小心伺候着殿下,我有事先走了。”
说着掩口笑嘻嘻地跑了。
胜楚衣等她关了殿门,将手里的折子往旁边一扔,掀了头上的兜帽,便向里面走去。
寝宫深处,萧怜正仰面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翘着二郎腿,将挂在项上那只装着鲛珠的金花球举到眼前把玩。
胜楚衣便远远地停了脚步,立在纱帐的阴影中,静静地看着。
萧怜手中转动着花球,里面的鲛珠就跟着转,两眼看着鲛珠,神思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看着看着,面上不知不觉得绽开了甜滋滋地笑容,将那花球放到嘴边,吧唧,亲了一口,之后继续举在眼前端详,看着看着,又咯咯地乐。
乐了一会儿,脸色一变,又把花球一扔,那花球反正拴在链子上,挂在脖子上,也就滚到枕边不动了。
萧怜扔了花球,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回手又把它给抓了回来,看了看,直接塞进寝衣里去了,然后在被子里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准备睡觉。
胜楚衣将她一连串的举动都看在眼中,立在阴影中浅浅一笑,见她并不是在真的生自己的气,便不想再打扰她,刚欲转身离开,却听见身后萧怜一声吼,“胜楚衣,你给我滚出来!”
“殿下居然能听得见我来了?果然有所长进。”
他一面走向她,一面褪去身上的黑色斗篷,萧怜眼前便是一亮。
他今日居然头戴了一只纯白的羊脂玉头冠,穿了一袭深深的午夜蓝衣袍,领口和袖口绣着银白色的雷云纹,少了平日里的肃杀凛冽,平添了许多温润如玉的风采。
怎么不穿黑袍了呢?
萧怜心里犯嘀咕。
转性了?
“想藏得悄无声息,光换衣裳没用,先把你身上那贱兮兮的毒花味儿去了。”
胜楚衣也不用她请,就大方坐在了床边,“我身上毒花的味道,不是殿下最喜欢的?”
萧怜白了他一眼,“花痴!
谁让你进来的!”
“殿下若是不准我来,只怕这会儿,外面的花郎已经杀到了。”
胜楚衣抓过她的右手,放在掌心。
“那些孩子又打不过你。”
“殿下的人,我怎会动手。”
他说着,仔细摩挲着掌心那只小手,手指在手腕上那一圈还没消退的青紫痕迹上滑动,柔声问:“可还疼?”
萧怜立刻变了脸,把手要往回抽,结果抽了几下都没成功,索性虎着脸道:“绑你试试?”
胜楚衣满脸都是笑,“好啊!”
这一声,换来噼里啪啦一顿乱打。
胜楚衣懒懒地抱着她,由着她打,等到打够了,才将额头抵在萧怜的头顶,“打得真疼,这一生,我都是怜怜的手下败将了。”
萧怜被他哄得舒坦,身子软了下来,可嘴里却还发狠,“你又来干什么?说了再也不见你。”
“怜怜,巫山一别,食髓知味,意犹未尽,魂牵梦萦,若是再不来,漫漫长夜,你让我怎么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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