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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的赤红影突然停下,然后朝地面飞来,景涧眼中浮过一抹惊喜,想迎上前去,但又有些赫然,反而踟蹰原地,见凤染越来越近,最后长吸一口气走上前,眼神晶亮亮的:“凤染,近来可……”
话还未完,便顿了当处,他愣愣的看着凤染,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双以往张扬的凤眼里满是不屑,甚至夹着滔天的怒意,即便是后池被逐的那日,他也不曾被她如此厌恶的注视过。
“景涧,以后不要来清池宫了。”
冷冷的声音,似是多看他一眼都嫌烦,景涧指尖微紧,苦涩道:“凤染,知道当初父皇他……”
“和天帝无关,有时间守这里,还不如回天宫,看天后究竟做了些什么!”
凤染淡淡开口,掩下了眉间的怒意,转身便走,行了几步,回转头,眉角冷峭,笑容清冷决绝。
“景涧,何必如此,这天上地下,九州八荒,就算是看上任何,也唯独不会是,天后芜浣之子,景涧!”
说完这句话,决然离去,赤红的身影消失天际。
景涧神色骤然一变,无力的朝一旁的古树靠去,隔了半响,突然笑了起来。
“凤染,为了大哥怨,为了父皇怨,如今为了母后怨,怎么永远不会回头看看,只是……”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微不可闻,古树旁的一道青影垂下头,手抬起,遮住了眼睛,仿似世间再也不剩一点光亮。
与此同时,天宫御宇殿。
天帝沉着脸走进大殿,看王座上的芜浣一副安然的模样,沉声道:“芜浣,怎么能颁下这种御旨!”
“有何不可?”
天后笑了笑,眉间满是傲色。
“如此做,视清池宫为何物?视古君为何物?以他对后池的疼爱,势必不会忍下这口气。”
“他忍不下又如何?当年为了后池,景昭被禁锁仙塔百年,如今后池竟还敢去渊岭沼泽见白玦真神,为了景昭,小小惩戒她一下又有何不可?”
“芜浣,这样一来,只会显得咄咄逼,给三界留下口实,况且对后池而言也太过……”
“暮光!”
天后打断天帝的话,冷冷道:“只是为女儿做点事罢了,如今有白玦真神,何必再忌惮古君,更何况……就是要后池不敢面对三界中,免得景昭大婚那日她还来搅局,不要忘了,古君当初的大礼,们昆仑山上是受过一次的,难道想要景昭再承受一次吗?”
天帝一时被堵,说不出话来,只得一拂袖摆,消失大殿中。
妖界紫月山,紫涵一边小心的禀告天后刚刚颁下的御旨,一边打量着面前之的神情。
“芜浣……这几万年她恐怕是过得太舒服了。”
净渊打断紫涵的禀告,声音幽幽,说不出的冰冷漠然。
他望向苍穹殿的方向,喃喃道:“时候快到了啊……”
凤染瞭望山等了三日,还是未见到后池的身影,只得怏怏的回去了。
十日后,后池一身布衣,路过瞭望山底,静静凝视片刻后转身离开,一步也未踏入。
一个月后,渊岭沼泽大婚将近之时,凤染终于清池宫外的华净池前看到了拿着鱼竿垂钓的后池。
彼时,她一身玄衣,微微转头,扬眉轻笑:“凤染,百年之期到了,该履行诺言了。”
凤染突然记起,百年之前,擎天柱下,清穆曾对后池说…待归来,们便成亲。
那时,后池说……好。
一句一生,一诺一世,原来,后池从来不曾忘记。
三日后,白玦真神大婚前夕,清池宫关闭了数月的大门重新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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