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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王一字一顿。
“他们只认得四年前的宋世子,而不是如今的宋钰清。
只有经过鲜血洗涤才称得上真正的战士。
不久之后,钰清,你会真正经历与大晋和南越殊死一战。”
“但这不会是最后一场,也不是最难打的一场!”
老宋王掷地有声:“钰清,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很长,没有人会永远陪你走完剩下的路。
我不希望你被外面的流言蜚语怂恿,松了握枪的手!
或者调转剑头,指向不该指的人!
岭南宋氏必然交到你的手上,从你出生时就确定了。”
宋钰清道:“我从未怀疑过您的用意。”
老宋王目光如炬,再问:“这四年来,我将你丢在军营中不闻不问,你可曾怨过王父?”
这回宋钰清隔了良久。
就连提出这话的老宋王,眼底深处亦跳动着一丝探究和紧迫。
顿了顿,宋钰清最终道:“未曾有怨。”
语气坚决。
最开始无法理解,有愤怒和失望,但那都是对自己的;后来明白长者之深远计,所有的抑郁失落便一扫而空。
老宋王得到满意的答复,再不多问。
“好!
不愧是我宋氏子孙。”
元帅朗声一笑。
“都快忘了正经事,今日叫你来主帐,可不是为了商讨南越大军的。”
宋钰清略感纳闷,若是商讨军机,中军帐内都督、校尉无一人,显然不合理。
可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事祖父不能选择通传,而是直接让他来到主帐?
“难道麾下……”
老宋王打断他,“现下议的是私事,不必拘礼。”
私事?
宋钰清心生疑惑,很快改口,“祖父请讲。”
老宋王低声说了几个字。
宋钰清完全猝不及防,骤然听闻,一时震惊失色——
“……亲事?!”
宋钰清诧然:“这,这怎么……”
老宋王难得看到这孩子失态的表情,一时滋味难以形容,上一次出现这副模样……他想想——那大概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元帅觉着有些好笑,却板着面孔作正经,“泊襄张氏乃是望族,张家主的两个女儿兰质蕙心,素有雅名。
怎么,你不愿意?”
宋钰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顷刻间脑子里一片胡乱,只得任由老宋王一张嘴说。
“张家的那位长女最是了得,乳名念嬅,尚在幼时曾随她父亲一起来过纭州,王父我曾亲自见过的,容貌气度皆在常人之上。
最难得的是,小小年纪,行事却十分谦逊有节。”
“当时张家小女在纭州暂居月余,礼铮却处处不待见,刻意刁难那女儿,惹得张家人最后看不下去上门来讨说法,你叔父面上无光,作势要打死他,谁都不敢替他说话,唯独那念嬅孩儿劝了下来。”
“你叔父当时也是糊涂了,竟直接问她为何要替这孽子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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