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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及把头埋得更低“原是一个小忙,属下顺手帮了也就回来了,可是道行天尊非得请属下去坐坐,又以报恩相邀,属下推辞不过,就去小坐了会。”
玄清尊听罢,语气仍是不愉“这便你回来晚的原因?”
“属下心想,道行天尊好歹是排得上号的神仙,他如今欠了属下这份恩情,日后说不定,说不定对帝尊有用。”
“本尊何曾需要过旁人的恩情相助,自作主张!”
“是,属下自愿领罚!”
玄清尊闭着眼,伸手捏了捏眉心,似是对自己此番情绪有些不满,对着日及呵道“下去。”
日及了解帝尊的脾气,他说下去,就没有暗含任何意思,下去就是下去,做下属的照着办,没错。
想罢,执了个礼,照例退下。
幻幽阁处。
银笙看着紧闭的幻幽阁大门,抬手大力敲了敲,半晌也没个动静,想着日及神君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故拾裙,坐在台阶上,让整个身子靠着门,因着冷,又把自己团吧团吧,蜷缩成一小团。
银笙圆眼睁得老大,等了半晌,还未见到日及神君身影,继续团吧自己,继续等。
夜已经很深了,银笙的头开始一点一点的,歪过去,咂咂嘴,又歪过来,如此反复,闭着眼睡得认真。
日及寅时回来,看到的便是一浑身脏兮兮,衣服破得不像样,头发乱糟糟的女人,疯婆子样的坐在自己门前,睡得口水直流,然,又被吸溜一声,吸进嘴里。
日及恶寒,蹙着眉上前,伸脚颠了颠躺在自己门口的疯婆子,不禁感叹,自己离开不过几日,这什么样的女的都跑虚庭峰来了,天兕那家伙在水云间把骨头给呆散了?怎么都不管管?
“诶,诶,醒醒,醒一醒,你这疯婆子滚回自己的窝去,”
日及语气不耐且嫌弃,这疯婆子周身仙气缭绕,怎么着也是一散仙,在下界好歹也倍受尊崇,这般落魄样的睡在别人家门口,她当自己乞丐要饭呢?
日及想着,脚下又用了几分力,只听“砰砰”
的声响传来,好像一不留神,力使得重了些。
银笙被吵醒,且是疼醒的那种,眯了眯眼,有些睡眼惺忪的逆光看向面前的男子,结果被光反刺,双眼不适的闭了闭,反手撑着台阶慢慢起身,打了个冗长的哈欠,又伸了个懒腰,眼眸含水的看向对自己恶声恶语,脚不留情,把自己吵醒的男人。
然而却在下一刻,瞌睡瞬间清醒,脸上的散懒消失不见,双手做防御状,哑着声音道“是你这只孽畜,你还想干什么?”
孽畜?天上地下的神仙有几个敢这么叫自己的?日及怀疑自己幻听,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孽畜?是在说我吗?”
银笙看着对方不可置信的俊脸,没有回答,双手防御不减,抬起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踹向男人的屁股,使得对方有片刻的愣忡。
银笙踹了孽畜一脚,心颤巍巍的,逃也似的转身跑了,跑得很快,中途还被凸起的石头绊了一个趔趄,堪堪稳住身体,又继续没命的跑,一溜烟就没影了,留下一脸茫然,愤恨的日及。
反观日及,屁股被踹一个大脚印子。
脸色顿时由红转紫,由紫转黑,色彩纷呈,好不精彩,还不待他作何反应,却见那罪魁祸首已经寻不到影了。
多久了?有多久自己没被这么侮辱过了,这该死的女人。
他终于想起这是谁了,难怪刚才一直觉得眼熟,原是昨晚一直在作死的妖女,昨晚被凤离伤到竟没死成?当时应该再补一剑的,今日她是瞅着机会来报仇来了,还乔装打扮成那副衰样。
银笙跑回青渊阁,站在茅屋废墟前,突然双手握拳上下对碰了下,脑中微光闪过,对啊!
我怎么又跑回来了,仅剩的一件衣裙,就穿在身上,现在保命要紧,还换什么换。
如斯一想,转身又向着竹蘭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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