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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追却是神色一厉,紧绷着脸,吐出一句,“竟是你。”
薛蛟不在意扬眉一笑,颔首大大方方承认,“是我。”
两人战场之上,便不大对付,但那是战场,打赢了仗,便无所谓对付不对付,苏追虽不喜薛蛟狠辣手段,但并未对他有什么偏见。
此时却是连眉间都流露出磅礴怒意,咬牙道,“薛蛟,你莫不是疯了?居然敢动我妹妹,谁给你的胆子。
你不过是公久桥身边的一条走狗,为他作恶,你真以为自己有天大的本事?!”
被骂作走狗,薛蛟却也神色淡淡,并不见恼怒,只道,“我有什么不敢的,求娶不成,自然要用别的手段。”
说着,淡淡抬起眼,瞥了眼苏追,谈笑般道,“苏将军这么生气做什么,纵使瞧不上我这个妹夫,也不至于如此。
你这样子,倒像怕人夺走阿梨似的。
苏将军也有见不得光的私心么?”
薛蛟虽是笑着说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苏追,一错不错的,等着他的反应。
苏追却只是一愣,觉得薛蛟这话可笑至极,他怎么会对阿沅动什么龌龊心思,纵使两人无兄妹血缘,他也是把阿沅当妹妹的。
他只冷声道,“少把你那些龌龊念头,放在我身上,我没你那么恶心。
求娶不成,便要强夺。
薛蛟,你根本配不上阿沅。”
“捆了报官,只说此人夜闯阁老府,意欲刺杀我与父亲,被我亲自拿下。”
苏追厌恶看了眼薛蛟,只冷冰冰留下这一句话。
翌日,阿梨刚睁开眼,便见一堆丫鬟嬷嬷拥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姑娘总算醒了……”
“快去禀报老夫人……”
“快把大夫开的药端上来。”
阿梨被这乱糟糟的声音吵得头疼,后颈又酸得厉害,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一样,猛的趴在床沿要吐。
主事嬷嬷一见,赶忙端了盆过来接着,又冷下脸,喝住几个手忙脚乱的丫鬟,“别添乱了,还不快出去!
冬珠端药,夏菱去老夫人处传话,其余几个,该干什么干什么!”
主事嬷嬷一发话,丫鬟嬷嬷们自然没有不听的,俱冷静下来,规规矩矩干自己的差事去了。
阿梨呕了一阵,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李玄温柔说着话的脸,一会儿是夜色下薛蛟邪气的面颊,两张脸在她的脑海里来回交错,一时竟分不出,什么是真实发生了的,什么又是梦境。
嬷嬷见阿梨吐不出什么,便贴心递过来一盏茶,服侍阿梨喝下。
温水下肚,阿梨才觉得舒服了些,沙哑的嗓子也不再那么干涩,她手按在床铺上,声音还有些微微的喑哑,“再来一盏。”
那嬷嬷赶忙又去倒,阿梨一连喝了三盏,才觉得脑子没那么糊涂了。
她抵着额,回忆起了昨日的事。
崔家赏花宴上,她喝得烂醉,见了李玄后,一肚子气无处发泄,痛下狠手,打了他一拳。
再后来……阿梨回想了一下,只依稀想起些模糊的画面,似乎是在马车里,她哭得可怜兮兮的,把李玄同他那个妹妹,骂得狗血淋头。
想起那荒唐的场景,阿梨面上顿时红透了。
至于李玄什么反应,她真的一点都想不起了,只记得两人似乎在马车里动了手。
阿梨捂住脸,眼睛睁大了些,她不会把李玄给打了吧?不至于吧?
再便是夜里,薛蛟忽然出现在她屋里,
阿梨蓦地心头一跳,抓住嬷嬷的手,问她,“人抓到了吗?”
那嬷嬷昨夜也在,以为自家主子还在害怕,忙道,“六娘子放心,人已经抓到了,将军命人扭送官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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