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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无私传授,属下无以回报,属下也颇知一门运剑的法门,若大人不嫌弃的话,”
她试探性地抬眼,“属下教您?以此抵作束脩。”
“好啊。”
陆无咎闻言便笑,与她多些相处的机会,还不用挖空心思找理由,他可太求之不得了。
把心底冒出的欢愉和嗓音一并压住,他嗯了声:“你教我,我会好生学的。
还有,不用一口一个属下。”
他的本意是,两人私底下随便些就好。
送傩听了,从善如流地改口:“是,卑职教您。”
陆无咎破声一笑,幽深的眸光溺成一片深湖,“成吧。”
于是这两人教来教去,庭中枇杷树的叶子落了个干净,日子不觉从秋末到了冬初。
却别说,经过一个多月的相互砥砺,二人的武功皆有进益。
送傩不知陆大人如何,反正她每一日都过得十分充实,往往潜心习练一个新招式,好像没过去多久,天就暗了。
她仿佛回到了过去与迎宵雪堂她们一起习武的岁月,心里洋溢着一种以武会友的快乐。
连林胜男都发现了她身上这种变化,惊奇地问:“送傩,你近来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镖头家的闺女,说话永远这么直来直去,饶是送傩处变不惊,也不由被茶水呛了一口。
她解释:“莫乱说,没有。”
“怎么没有?”
林胜男不信,掰着手指头数:“你这些日子休值时总往外跑,一天都见不着人影,是干什么去了?还有,你知不知道自己有时候会莫名地笑一下。
还有啊,瞧瞧,你的皮肤都比从前好了,还说不是被男人滋润的?”
她拿了面手抄镜,凑近了羡慕地凝视送傩的皮肤。
从前送傩就很白,这段日子尤其凝润若脂,且白里透着浅浅的粉,就像三月里初开的桃花。
林胜男自己以前就有个相好的,是镖局里的小镖师,比她小两岁,见天儿甜甜地喊她师姐。
虽说后来叫她不解风情的爹横插一杠,弄掰了吧,但那种两情相悦的美好滋味,林胜男还是想一次就美一次。
“相好就相好,这有什么不好启齿的,你可是女中豪杰,咱们不兴学那扭扭捏捏的。”
她轻扯送傩的袖头,把耳朵凑过去,一脸老大姐把关似的神秘,“你悄悄告诉我,是谁,我发誓绝不告诉旁人。”
“真的不是。”
送傩心道,她笑,是因为想通了武学上的一处关窍,情不自禁,至于皮肤好,可能是近来喝水比较多的缘故。
为免林胜男再说些怪话,送傩给她布置了今日的挥刀任务,便往前堂去。
立冬以后,日常纷争的案子变少,衙务清闲了些。
前堂的司务官,正在统计给捕快们做冬衣的数量。
似送傩这批新来的,都有特意的关照,报上尺寸后会一齐发两身棉袍,外加一件绣有镇安司徽记的披风。
送傩早将衣裳尺寸报上去了,不过她往年过冬从不穿冬衣,大衣笨重,会妨碍行动,再说她可以运功保暖,想着衣装领回来,也是压箱子了。
她不穿,架不住有人留心会问。
过两日去小院练武,叫陆无咎看见了她仍是单衣的穿着,蹙了下眉:“司里发的棉服没领到吗,怎么不穿?”
洛阳今冬的第一场雪还没落,不过天也开始变得寒凉了。
送傩往大人的一身单锦官袍上瞄一眼,没吱声。
“我有内力护体。”
陆无咎说人忘了看自己,他冬天就不爱裹成熊瞎子似的,嫌啰唣,因这个事儿,被家里的婶子念叨了无数回,也没改过。
可是他自己不冷,看着送傩伶仃仃的形影,本能地就觉得她冷。
他哪知道,送傩正在心里小声辩驳:内力,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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