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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英苦笑“今年的府试即将开始,新入学的蒙童们因为此前没考县试和院试,都不可能参加府试,再下一次就等到后年二月了。”
沈勤益安慰他“无妨,咱们夫子教的也很好,他学生中出过好些秀才呢,你到底年纪小,好好学,以后机会多了去了。”
陆英点点头,转眸看向何似飞,说“何兄打算何时参加科考?”
“老师让我压一年,后年再参加科举。”
这是何似飞与老师商量过的,其实按照老师的说法,何似飞现在写字在同龄人中算非常漂亮的,只要他把四书五经能熟读,考个县试并没问题。
难的是考卷上不出分毫差错,去考那一县案首之位!
县试每年一次,考试时间一般都在二月,如果是明年二月参加的话,便多了六个多月的时间来准备。
其实也还算充足。
但余明函显然不止是让何似飞去考那一县案首,还有院试第一,府试第一。
——连中小三元一点也不难,却一点也不简单。
得做好最充分的准备,才能百战不殆。
余明函发现即便何似飞说他只是在八岁以前学过四书五经,且只记得一部分,但何似飞记得的那部分,基本上都知道其中基本释义,且默写不成大问题。
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基础。
该夸何似飞的时候,余明函会夸。
在对何似飞有深入了解后,余明函知道这孩子比较抗压,偶尔夸完后会给他施加压力——“做我余明函的弟子,可不能只是去考过,考中秀才。
自打我被罢官,回到木沧县后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似飞,等到你正式下场考试,他们就该盯着你了。”
何似飞自从顶上‘余明函关门弟子’的名声后,再也没有了韬光养晦的权利。
有利有弊,有得有失,不过是世间最普遍最简单的真理罢了。
沈勤益听到这话,错愕的瞪大眼睛“为什么?你当时在学堂上表现的那么精彩,除了《中庸》可能因为紧张没背出来外,其他的一个磕绊都没打,你这样的情况还需要等到后年?”
他是打算明年下场考的。
并且他们进入县学的这些蒙童基本上都打算在明年参加县试,教谕们之前听过他们的打算,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沈勤益下意识把何似飞的实力代入了和他一样的情况。
然而他不知道何似飞那天考校是真的运气好,要是最后的《孟子》那一段不是何似飞上辈子很熟悉的名句,他就得有两段背不上来了。
何似飞懒得解释这茬。
陆英推了推沈勤益“小点声,何兄比你小一岁,比你晚参加一年科举又怎么?”
沈勤益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我还想明年县试与你一较高下呢。”
最近在县学学得了太多东西,他有种即为膨胀的情绪要抒发。
何似飞“那你后年考吧,我们比划比划。”
他还真不怕。
沈勤益“……”
沈勤益“不行,后年考我都十五了,我娘说十五岁开始给我说亲,一定得考中一点名头来,才好找那些家境富裕一点的独女啊。”
陆英“……”
何似飞长见识了“你可真坦诚。”
把看贪图姑娘家底说得这么直白。
“哎哎哎你敢说你们没这个想法吗?”
沈勤益像一个仰面朝天的龟,说的尽是王八蛋话,“那些话本里写的榜下捉婿,一般不都是这个路数嘛。
还有那陈世美,不都是借了夫人的钱财去参加科举,听说去京城一躺就得花二百两银子多,要是多考几次,哪家人承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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