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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糖芋儿和言砚并排走着,言砚不时地对糖芋儿说着什么,糖芋儿神色专注地听着,偶有反驳,却总是说不过言砚,他想动手又堪堪忍住的憋屈样儿,看得言砚忍俊不禁。
言砚大方地笑道:“来啊,给你打,解气就行。”
糖芋儿自然不会动手,他有气无力地瞪了言砚一眼,也就作罢了。
“为何不打?”
言砚笑问。
糖芋儿活动了下手腕,道:“不想打。”
真是给个表白的契机都不会利用!
言砚心里暗暗嫌弃,然后循循善诱道:“为何不想打?”
糖芋儿还是揉着手腕,低头不语。
“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言砚压低声音,缓声问道。
糖芋儿呼吸突然一紧,左手手腕差点被自己拧断,他觑了言砚一眼,言砚也觉得奇怪,他凑近,强行与糖芋儿对视着:“明明就是啊,那你为何就是不承认?”
糖芋儿缓缓松开自己的手腕,扭头看向路旁,本意是躲开言砚的目光,却瞥见了身边有株桃树,桃花开得正好,糖芋儿鬼使神差地拈了朵桃花,递给了言砚:“嗯。”
嗯!
这是承认了?
那自己可以正大光明的拒绝了?
言砚看着他那与粉色桃花相得益彰的莹白指尖,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道:“…你之前为何不承认?”
“你说过的。”
糖芋儿看言砚不接那朵花,也就不以为意的把手缩了回来,轻轻捻动着花茎,他道:“将喜欢说出口了,可能会遭到拒绝。”
言砚:“……”
有吗?
“我不会给你机会拒绝的。”
一阵风吹过,几片桃花从两人中间舞着旋儿掠过,言砚感觉到了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击着。
“自然,你也不必回应。”
糖芋儿百无聊赖地将桃花捏碎了,染了一指尖的粉色花汁:“我只要跟你呆一起就好。”
话音刚落,糖芋儿就觉得自己的手被言砚握住了,他心中一动,抬眸看向言砚,言砚从从袖子里拿了条帕子,将他手上的花汁擦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松手了。
言砚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糖芋儿追本溯源地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不清。”
“你这可真是…”
言砚扶额叹气,虽说自己早有预料,可被证实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打小儿就跟一大堆医书在一起,再大点还要学武教齐昭,师父不靠谱儿,他得担些责任,等师父驾鹤西去了,他还得拉扯师弟师妹,虽说喜欢他的人不少,可他也一直没时间想感情上的事,不过他这么自恋的人,估计也懒得想。
抛开孙百草的爱赌好色,言砚挺喜欢他师父那种闲云野鹤的生活的,也曾想过等将来师弟师妹有找落了,他就去云游四方悬壶济世去,言砚没想过成家,更别说和一个男人成家了。
想了这么多,言砚偏偏没有想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人家。
糖芋儿看他苦恼的样子,不满抽手:“我又没让你怎么样,你干嘛摆出一副被逼良为娼的样子?”
言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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