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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十分钟后,温渊才意识到这不是他的错觉。
因为这一切不幸的发生,都源自于温家。
祁琚敲开了程家的门,一脸怒气的陈桑看见门外的少年,不由得愣了愣。
身材高挑的少年早已褪去四年前的青涩,脸上的棱角锋利了许多,那一双黢黑的眼睛看得让人心里发寒。
面对一个小时内的两位不速之客,陈桑并没什么好脸色,但就在她回答——程家兄妹自从一大早出去后就不知所踪之后,陈桑自己也愣了愣。
陈桑话音落下,温渊思索的目光也从通道边上的红色消防栓移到了祁琚身上。
祁琚的眸色一瞬间暗了下来,眼底的情绪波澜起伏,呼吸也变得沉重许多。
幽暗的楼道里,感应灯因为持久的寂静而熄灭。
“报警吧。”
沉默之后,祁琚沙哑地对林藻说道。
林藻有时候觉得,上天的安排果真是有道理的。
幸好温渊就在当场,林藻报完警后就和温渊道出了岑让对程澈曾经做过的事情。
陈桑在旁边一头雾水,她从来都不知道岑家的存在,更不用说岑让对程澈曾经做过的事情。
温渊怔了许久,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些年来,温家到底做了什么。
就在警车到来之前,温渊利用温家和公安局的关系,提前查到了岑让的地址。
岑让的亲姐姐——徐函用了自己的身份证为他租下了程家隔壁楼的地下室。
……
他们赶到那个潮湿的地下室时,程亦奇的血淌了一地,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异常苍白。
岑让被揍得鼻青脸肿,倒在角落里,阴鸷的眼神还盯着房间的方向。
房间里的程澈眼眶通红,她眼睁睁地看着程亦奇受伤,看着他反身将岑让袭倒,看着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她哭得快失了声,最后只能含糊地呜咽,无声地祈求他们不要再打了。
直到地下室的门被祁琚用灭火器砸开。
祁琚的心从来没跳得这么快,直到踢开门的那刹那,他的手还是颤抖的。
他一眼就看见了程澈。
地下室里的灯昏昏黄黄,一束残败腐朽的光照在她满是泪水的脸上。
认识程澈十六年,祁琚记得她的脸上总挂着笑,从来都没露出过如此绝望的神情。
他以为自己对程澈了如指掌。
他知道程澈最喜欢花圃里灿烂的太阳花,他知道程澈最喜欢迪士尼里解救野兽的贝尔公主,他知道程澈最喜欢沾着奶油的榴莲,他知道程澈最喜欢自己从背后环抱她,他甚至知道怎么亲吻能让程澈最动情……
他足够聪明,了解一切讨她欢心的方法。
却没想到,过了四年之后,他对她一无所知。
祁琚的指尖变得冰凉,当抚上程澈嘴边的胶带时,他的动作停滞了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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