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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然不惧,低低说道,“你既然看见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要杀要剐,悉听遵命。”
谢灵玄失神地捏紧布偶,布偶上的根根钢针就这么径直刺穿他的血肉,滴滴答答落下绯红的血水。
身体的疼痛已令他麻木了,心上的锐痛才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
他犹如站在冷水盆一般,诸般希望都灭尽,这些年来为博她欢心而做的努力,不过是缘木求鱼。
他不甘问,“为何?”
温初弦冷笑了声。
为何,这个问题问得蠢了,他比谁都知道为何,他这样的人也配奢求爱吗?问起为何,他凭什么害死她弟弟,又凭什么以一己好恶给她下蛊毒?他不喜欢她时诸般折磨弃她如尘土,喜欢她了她就也得捧着一颗热忱心来爱他?天下没有此道理。
两人相对沉默了片刻,谢灵玄嘶哑道,“你和我的性命现在连在一起,没有我,你也难逃一死。
又何必如此这般,针锋相对呢?”
温初弦躁意上头,撸开自己的长袖,露出一条瘦弱的臂膀来,上面星星点点全是青紫的淤血和针眼儿。
她咬牙切齿道,“看见了吧,这些日我每当被你那要命的蛊虫折磨得克制不住欲念犯糊涂时候,便会用针扎自己一下,再在布偶上扎你一下。
你若存心用药物控制我的心智,却是痴心妄想,永不可能,我宁肯一针针把自己扎死。”
谢灵玄眉心一紧,将她的手臂拽了过去,细加端详之下,手臂上或轻或重的针孔足有几十个。
好在她力气不大,即便深的也没刺伤骨头。
他一时疼惜无两,又愧悔难当,“你真是蠢。”
轻淡的一句话中实含无限悲意。
温初弦不耐烦地抽回自己的手臂,穿好衣衫,现在的她只想和谢灵玄桥归桥路归路。
她刚一欲走裙摆却被谢灵玄牵住,他双眸缠满血丝,仍在苦苦挽留她,哀伤婉转,像只迷途的鹿。
他凄切含笑,自欺欺人说,“我不相信你对我一丝情意也无。”
他为何如此顽固?温初弦神态俨然,欲撇开衣角脱身而去,可她强硬的挣扎却犹如落在棉花上,软塌塌跌在他的怀中。
“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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