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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退后了两步,脸上带着与那次中年警官在地下通道说“他们看起来越可怜,路人越愿意给钱”
时相同的嫌恶表情。
陈东君被那个表情刺了一下,刚才竭力压下去的火气全上来了,他猛地把于今清拽到自己面前,盯着于今清的眼睛,“不准那么看着我。”
于今清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他肩膀被捏得一阵剧痛,心里全是他哥不信他的憋屈,那种感觉,就是千斤巨石压在胸口,一口鲜血哽在喉头,憋得他要发疯,“走开。”
于今清压低了的声音哑得像喉咙里有个伤口。
“不准跟我说这种话。”
陈东君攥着于今清的清瘦的肩膀,手指的力量逐渐加大。
于今清猛地一挥手把陈东君的脸打到一边,“这是我家,你出去。”
“我出去?”
陈东君眉头皱得死紧,眼睛里是完全遮掩不住的怒火,几乎烧得双眼赤红,他大手抓起于今清的两只手腕,“你给我再说一遍。”
于今清的两只手腕被提了起来,他觉得惊怒交加,疼痛耻辱,陈东君什么时候这样对过他,瞬间,憋屈,怒火,心痛,震惊,羞耻一时间全涌了上来,他感觉到自己在陈东君面前就像一个弱小的稚童,不被相信,智商被鄙视,连身体的瘦小也成了可以被武力制服,被羞辱的对象。
于今清死死地盯着陈东君的脸,咬牙切齿,“滚。”
陈东君瞳孔猛地一缩,手指的力道更大。
于今清吃痛,咬住嘴唇,“滚。”
“好,很好。”
陈东君把于今清扔到地上,扯开他松松挂在腰上的篮球裤。
“你干什么!”
于今清拼命挣扎。
陈东君重重一巴掌打到于今清屁股上,白皙的皮肤一下子就红了一大块。
于今清回过头瞪着他,“你把我放开,滚出去!”
陈东君说:“滚出去?你再说一遍试试。”
他一掌又一掌打在于今清身上,于今清咬着牙,红着眼睛一声不吭。
陈东君本能地想打于今清一顿,但是打了几巴掌之后,他看着于今清倔强的脸,突然像被什么东西驱使了,他双眼发红,捉着于今清的两只手,把于今清翻了个身,一言不发地用膝盖把于今清的双腿顶开。
下一刻,于今清的眼泪在一瞬间迸出来。
他双眼大睁,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上方的人。
“哥,哥,不要……”
于今清一直在哭着求饶,那是一场酷刑。
他不是没尝过剧烈疼痛的滋味,只是他没有想过,有一天,行刑者会变成他哥,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
剥开外面的痛苦,内里是全是羞辱。
那是他哥。
是他穿着开裆裤学走路起就喜欢的陈东君。
于今清到后来才想清楚,陈东君其实一直是一个痞子,在于今清回来之后,他才收起了所有本性,变得克制又理智,永远都在当一个好哥哥,一个好榜样,甚至像一个好父亲。
但是他的骨子里,其实一直是一头狼,他靠脑子,也靠拳头,身体里仿佛流淌着属于野兽的血液。
所有的纵容与宠溺,所有的照顾与呵护,都是陈东君愿意给他,他才拥有的,其实从本性上说,陈东君不耐烦做任何黏黏糊糊的事,陈东君不喜欢被反驳,更不能接受被自己的心上人用那样的目光与言语对待。
在一些人看来,守护与征服,本质上就是同一件事。
过了很久,久到于今清脸上的泪都干了,他双眼空洞地说:“哥,打120。”
陈东君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摸到于今清腿间的血液,才发现于今清身体下面的地板已经被大片的血液染红。
陈东君一瞬间眼前发黑。
于今清又指了指电话,“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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