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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你是什么东西!
也敢这么和我说话!”
李元娘怒极,扭脸吩咐婆子,“给我掌嘴!”
说罢,看向付莺娘,恨恨道,“倒是伶牙俐齿,今日我便教教你侯府的规矩,给我狠狠打。”
结实力大的婆子很快上来了,一把扭住付莺娘的手,另一个抬手打了她一巴掌。
一声清脆的响声,付莺娘白皙的脸霎时红了,留下了巴掌印。
阿梨听着这声音,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绣帕,望了眼李元娘身后无动于衷的女子,咬咬牙,上前低声劝道,“大小姐,世子特意安排了戏班子,一片孝心,为的便是让侯夫人开颜。
若是惊动了夫人,怕也是不好。”
李元娘闻言,怒气稍稍减退,理智回笼,再看付莺娘白皙脸颊上的掌印,也觉得解气,才道,“算了,今日便饶你一回,往后再口出恶言,休怪我不留情!
将她给我撵回柳眠院去!”
付莺娘来时风光娇艳,走时却是狼狈凄惨。
台下的戏,远比台上的戏,更跌宕起伏。
见付莺娘只是被打了巴掌,便被撵走了,钟宛静心中微微遗憾,面上仍是一派温婉,此时才不紧不慢开口,温声道,“下人不懂事,教教规矩便好了,妹妹别为了这些事,气坏了身子。”
李元娘道,“叫钟姐姐看笑话了。”
钟宛静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却见不远处走来一人。
来人穿一件象牙白宽袖圆领的云锦锦袍,袖口处一圈银线绣的云纹,披一件玄色杭绸大氅,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神色清冷,面如霜雪,通身都是贵气。
钟宛静看得一傻,旋即耳根一下子隐隐红了。
李元娘却转过脸,高高兴兴拉着她的手,低声道,“钟姐姐,这便是我三哥!”
说话间,李玄已经走到近前,他先扫了眼在一侧静静立着的阿梨,见她脸色微微发白,给他的感觉,就像一只家养的猫,好不容易敢打滚伸爪子了,出门却叫旁人给吓着了。
李玄眉心微蹙,看向阿梨,“怎么了?”
李元娘一见哥哥问起,生怕薛梨告状,张嘴便道,“三哥,都怪她自己胆子小,我不过罚了个下人而已。”
李玄却没理会李元娘,仍是等着阿梨的回话。
阿梨抿抿唇,轻着声道,“世子不必担心,奴婢只是吓着了。”
李玄打量了她几眼,看不出什么端倪,又想,妹妹李元娘虽有几分骄纵,但无论如何也不敢动他的人。
便沉声道,“既然不舒服,便回去罢。”
李元娘心中一喜,三哥打发走了薛梨,她正好顺理成章把钟姐姐引见给自家三哥,还未开口,便见自家兄长说完后,也跟着转身了。
李元娘一着急,“三哥。”
李玄回首,看了李元娘一眼,只一眼,便叫她不敢开口了。
李元娘一贯是怕自己这个兄长的,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
李玄淡道,“我去换身衣裳,去去就回。
你难得回来,多陪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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