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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一群公安上门来抓君汉的一个年轻律师,说他教唆犯人串供,傅云宪坚决不让把人带走,斥得一群穿警服的大老爷们灰头土脸地自己溜了。
傅云宪对文珺说,看顺眼的就打一炮,看不顺眼就搧他一耳光,傅云宪的秘书不用违心逢迎任何人,这些人今天是人上人,明天都是阶下囚。
他这话其实是对所有人说的。
文珺听罢,晓得老板给自己撑腰,登时抬头挺胸翘屁股,三十岁的女人笑得跟小女孩似的眉飞色舞,一个把手放在她腰上的男人吓绿了脸,慌忙退开几步。
傅云宪抱着许苏经过郑世嘉身边,一直偷偷撕开眼缝的许苏突然完全睁眼,冲一脸惨白早吓傻了的大明星做了个鬼脸,他张嘴吐舌,洋洋得意,目光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狡黠,根本不像个险些被溺死池底的人。
他的舌间就含着那枚戒指。
蠢蛋,谁让你不给老子安分?!
许苏在心里把郑世嘉由头到脚骂了个遍,他早趁人不备扯了自己袖口的金属纽扣,偷梁换柱,佯装把戒指扔进了池子里。
他就是故意的。
出了众人视线,傅云宪就把许苏撂地上了,好像那份亲密本就是摆给别人看的。
来时许苏是开车的司机,载着老板和美女,此刻美女不知何处去,老板倒坐上了驾驶座。
衣服已然湿透,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他爬上副驾驶座,就开始窸窸窣窣地解放天性,解了衬衣,扒了长裤,扭头偷睨傅云宪一眼,犹豫再三,还是留下了那条湿漉漉的底裤。
这个男人的侧颜线条过于强硬冰冷,专注时尤像某种肉食动物,令人着迷,也令人恐慌。
大奔飞驰向前,一刻不停地穿梭于黑夜,傅云宪叼了根烟进嘴里,掏打火机点燃,一边开车,一边沉默吞吐,偶或扭头,瞥身旁许苏一眼。
许苏把自己剥得赤条条的,嫌冷,抱着胳膊,在座位上佝偻起来。
傅云宪倒不在乎身上全湿,淡淡说:“后座上有我的西装,你穿上。”
许苏听话地回身去拿,西装大出不止一号,肩宽,袖子也长,愈发衬得他单薄无肉。
黑色大奔驶出几条街,傅云宪突然问他:“戒指呢?”
许苏反应奇快,立马装傻:“没捞着啊,掉泳池里哪儿那么容易捞着……”
傅云宪不耐烦地打断他:“拿来。”
许苏自知怕是在水里嘴对嘴渡气的时候就已露了馅,将脱下的长裤拿在手里,从裤兜里摸出那枚戒指,嘀嘀咕咕着老王八还惦记着那个小妖精呢,不情不愿地递上去。
傅云宪接在手里,一眼不看,甩手就扔出车窗外。
“欸!”
许苏嚷起来,戒指的意义在傅云宪眼里或许不值一文,可毕竟是贵重东西,这么随便丢弃未免可惜。
傅云宪说:“再胡闹连你一起扔出去。”
许是泳池里的三分钟令他后怕不已,许是连夜开车有些乏了,傅云宪这一晚比平时沉默,始终微蹙眉头,凝神于夜色中向前铺展的道路。
这回戒指是真扔了。
手中香烟燃尽,大奔下了外环高速,傅云宪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
像是终于感到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他慢慢解了扣子,转头眯眼看了许苏片刻,向他靠近。
不知欲望是突如其来,还是久经酝酿之后,终于爆发于这个夜晚。
许苏想往后躲,被傅云宪一伸手臂,箍在了人与座椅之间。
车内空间狭小,傅云宪刚靠过去,两人就几乎胸膛相贴,面孔相对了。
“你后悔了,是不是。”
傅大律师用陈述句的语气结束了一句疑问句,胜券在握——他对即将沦陷的猎物总是判断精准,从他无序的心跳,从他慌乱的眼神。
但那天办公室里说不悔那就真不能悔,许苏至今不肯低这个头,依然撇着嘴狡辩:“是你自己非说不订了,又不是我拦的,我巴不得你早日订婚呢。”
傅云宪伸手捏住许苏下巴,将他带近自己,以手指指背在他脸颊上轻轻摩挲:“你不愿意叔叔订婚,叔叔很高兴。”
“老子才没有,老子是不想你被人戴了绿帽子还蒙在鼓里,姓郑的在电视台后台跟人胡搞……”
呼吸相闻,两张脸近得几乎贴在一块,傅云宪看上去好像完全不为情人的背叛恼怒,反倒露出微微调笑的神态。
除了眼前这个小东西,他根本谁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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