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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夕问,“是真的忘怀吗?”
温初弦点头。
“父亲母亲已安排我与你在一块,我不会再惦记他人。”
她如一瓣洁白的梨花般坐在青石上,诚恳而说,一颗朱色的处子之砂,若隐若现地在夏日轻薄的绉纱间。
张夕看了几眼,知她仍是清白之身,这才欣慰。
他随她坐下来,悄悄地试探过去,碰触她的五根柔荑。
“之前答应小姐的一条街,我会如约送与小姐。
还有我张家的中馈,还要小姐来主持。
我真心倾慕小姐,还望小姐忘记那些负心薄幸之人,将余生交予我吧。”
温初弦随口嗯了声。
山花开得葳蕤,她起身摘了朵花。
张夕随她过去,妇唱夫随,撇去方才的话头不谈,只说些彼此都轻松快乐的话。
张夕偷偷唤了温初弦一声娘子,与她牵手。
温初弦迟疑,终是没抗拒。
两人虽差了八九岁,此时携手同游,却也不算膈应。
张夕给温初弦讲起了他先妻的事,言道他先妻做衣裳、打首饰样样精通,和睦妯娌,淑慎贤良,是四邻俱夸的好媳妇,只因得了恶疾才故去,实为大憾。
温初弦有一搭无一搭地听着。
张夕给了她金山银山的聘礼,只是想再要一个贤德妻房,她做便罢了。
山花似霰,处处皆是明净的翠绿。
张夕给温初弦折了开得最盛的一朵桃花,插在她鬓发间。
一只蝴蝶被吸引着,落在温初弦微翘的鼻尖上。
两人都怕吓跑蝴蝶,嗅闻芬芳的花香,却一动也不敢动。
终于温初弦还是憋不住,打了个喷嚏,和张夕对视,会心笑起来。
张夕沾点自豪地夸她,“我比蝴蝶还美的好妻房。”
温初弦一怔,避过头去。
她没有脸红,好像一辈子所有的脸红都在和谢灵玄荒唐的那几年中用光了。
细想来,张家的婚事虽是何氏强加给她的,却也不算不合心。
张夕家境殷实,是个正人君子,和他在一块并不累。
嫁作这样的人为妇,算是她很好的归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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