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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内设有校场,每日都有禁卫军在此练兵,再往里去便是禁卫军总司,柳三整了整衣裳,熟门熟路地往里走,见了禁卫军的兄弟,还要打一声招呼,有人看他眼生,便问道“前头没见过你,新来的?”
柳三笑笑,憨憨地道“是才招进来的。”
那人随口问道“哪里的?”
柳三忙老实答道“在羽林卫右三军。”
“怎么跑这来了?”
柳三腼腆笑道“头儿让我过来熟悉熟悉校场,过两日要操练呢。”
这话倒是过得去,那人不追问了,柳三便伸长了脖子往总司大门方向瞧,那人叫他道“欸你不是要熟悉校场么?在这里瞅什么?”
柳三便指了指那大门,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兵卫道“总司衙门,不是你能去的地方,甭看了。”
柳三哦了一声,迈开脚步要往外走,忽闻里头传来了一阵惨嚎,瞬间划破安静的空气,响彻了整个校场,其叫声之惨烈,令人心惊肉跳,那几个兵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动,一人咽了咽唾沫,道“他娘的,这打了一天了还没消停啊?”
“可不是,”
另一人嘀咕道“这可是京师一霸,像咱们禁军里头,但凡在他手下当过差的,谁没被修理过?”
“可今时不比往日啊,他如今也不是咱们顶头上司,连个官职都没有,说白了就是个白身,就不能老实些么?”
柳三听他们讨论,插嘴问道“刚刚嚎的这人是谁啊?你们都认识?”
那几个兵卫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人答道“嚎的人是谁倒是不清楚,谁让他嚎的我们倒是知道。”
“你是新来的不知道,从前呢,咱们禁军里头有个洛泽之,当了副指挥使,下手恁黑,兄弟们天天挨他修理,好在后来他走了霉运——”
旁边的人捅了他一肘子,示意他说话小心些,那人嘴里的话硬生生拐了一个弯“就是时运不济,丢了官职,不过一身功夫显然是没落下,这打起人来还听得到响动呢。”
柳三听了,不解道“他丢了官职,怎么还在禁卫军总司衙门里头?”
那人随口道“被抓来的,牢里放不得,只好关在这了。”
柳三哦了一声,又往那大门里头看了几眼,像是要看清楚里面的情形似的,试探问道“那他从前管着你们,眼下落到这地步,不是被修理的很惨?”
那几名兵卫面面相觑,一人小声道“谁敢修理他?被他修理还差不多。”
“就是,他有个那样厉害的兄长,洛御史知道不?朝廷上下谁见了不怕?谁敢得罪他,怕是不想要命喽!”
感情京师一霸被抓起来了,也还能狐假虎威,在禁卫军总司衙门里头作威作福呢,柳三听罢,笑了笑,又同那几人寒暄了些话,在校场转了一圈,溜了出去,到了一个僻静角落,从身上摸出一张纸和一个笔头来,随便舔湿了笔尖,在纸上草草写画了一行字,然后将纸卷起来,小心封入了一个竹管中,好生收起,他四下里望望,见无人看见,这才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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