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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放听见“摔着”
,猛然回头,可到底没有挪步。
斧头却跑回来:“十七爷,您怎么了?干吗那么对杨先生?”
薛放睁大双眼:“什么?我怎么对他了?我又没打他,也没骂他。”
斧头跺脚道:“我可不是傻的,您刚才的那样儿,阴阳怪气儿,是对你讨厌的人才会的。
我看得出来,杨先生当然也看得出来,你没见他走的那么快,还差点摔跤!”
“你、你……”
薛放无言以对,索性撕破伪装:“我就是不喜欢他,讨厌他,行不行?”
斧头的眼睛也睁得溜圆:“为什么?昨儿还不是当宝贝一样的吗?恨不得给人家去擦鞋,这会儿又怎么讨厌起来了?”
“谁给他擦鞋!”
薛放怒喝了声:“再敢乱说小心我揍你。”
斧头鼓着腮帮子:“真有意思,爱的不行的是你,讨厌的也是你,我倒是替杨先生叫屈,方才他那样,差点要哭出来……人家病恹恹的身子,跟着你跑来跑去,这会儿又在寨里救了那么多人,没夸赞赏赐就罢了,反而给人家冷脸子瞧,这可真是……连我斧头都看不过去了。”
薛放双手叉腰:“你是不是反了天?跟我这儿叫什么!”
不料斧头并不退让:“他要真的杀人放火或者害了您,我当然不叫。
可您这么委屈个好人,我当然替他叫不平。”
薛十七郎被挤兑的无法:“谁说他没害我,他就害我了。”
“他哪害你了,怎么害的?”
斧头瞪大眼睛:“我怎么就没瞧见?再说杨先生那性子,您一根手指头就会把他戳死,他能害您?”
薛放听不得这个“戳”
字:“你懂什么!”
“我不懂,您是爷,您教我啊。”
斧头的牙口不知在哪里磨的,极其锋利。
薛放忍了这大半天,实在憋不住了:“他当然没那个狗胆,可是我就梦见他……”
斧头发呆。
十七郎期期艾艾地:“他、他捅了我,”
话刚出口觉着不对,赶紧改了:“不不,是扎……总之,总之他想害我,他想拿刀子杀了我。”
斧头的嘴巴张的能吞下一口井:“您说……梦见?”
薛放道:“不行吗?”
斧头匪夷所思:“您是梦见杨先生拿刀子捅您?”
他纠正:“是砍,砍!”
斧头不懂他为何要抠字眼,深吸了一口气:“我的爷,原来您梦见杨先生想杀你。”
“怎么?梦也是会很灵验的。”
薛放咕哝。
他倒是没觉着他的梦会灵验,只是无端做那种梦,叫他心里膈应。
十七郎揉了揉眉角,水润在鬓边,还是有点难受。
斧头啧啧:“明明比世人都明白的性子,怎么这上头儿就糊涂了?自古老人的说法,梦都是反的,您越是梦见杨先生害你,他就越是对你好,会救你,这不正合了他那一手好医术?怎么您竟转不过这个弯儿来非说人家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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