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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五个人隶属于海岸警卫队,但是上船之日起,父亲和西撒通过某些手段让他们要绝对的服从自己的命令。
在前几天的晚上,父亲要求这些人给自己展示一下他们的东西,这架黑铁铸造的东西被水手从扯开的毛毡布下面露出来的时候,西撒吃惊的左看右看,他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弩机。
父亲意兴索然,对西撒解释说,“弩炮”
。
这架机器看起来厉害又玄乎,但是父亲早在白鸽谷的木匠作坊里面就见过这种东西了,这种机器的原理还是利用积蓄的张力把能量赋予一个破坏力强大的东西,比如一枝铁矛或者一枚石弹。
“这就是你们传说的神乎其神的新玩意吗?”
父亲不解的问道那个技师,“海岸警卫队的人可是把你们吹的很邪乎的。
如果只是这种弩炮的话,我不知道这有什么新意。
而且,我可以提出很多改进方案,比如有一个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制造出过三弓并联的弩炮,我亲眼见他把一枚硕大的石弹打飞出了七百多米,你这个东西似乎还不及他好”
。
那个技师露出了狡猾的笑容:“当然,听您说的那种并联弩机,我就知道您是内行,但是这种东西可不是简单的丢一枚石块,只把海寇打个头破血流就完事的弹弓。
真正厉害的是我们带着的那个箱子,需要我给您演示一遍吗?”
父亲点了点头。
这个技师于是给他那个小队的剩余四人下达了命令。
其中两个人开始搅动那架弩炮的绞盘,他们憋红了脸,把巨大的能量输入了那四条紧绷的弓弦上,咔的一声,弓弦被中心处的一个铁制扳机固定住;接着一个男人从桶里里面取出了一樽和龙舌兰酒瓶差不多大小的罐子,罐子里面是一种黑乎乎的粘稠液体,他把这种液体装入了小皮囊里面,然后扎紧了口袋;随即,一个士兵接过了这个皮囊,把它与弩炮上的一截短短的木箭绑在一起。
父亲注意到木箭的后面安装了十字风翼,他知道,这是为了让木箭在飞行的过程中产生旋转,从而增加穿透力。
最后,这个技师用一个事先准备好的阴烧着的点火棒,点燃了皮囊的外皮,这些皮囊一定被什么油料浸泡过,一接触火就旺旺的燃烧起来。
技师看着这架机器,好像显得很满意,他对父亲说:“船长,请扣动扳机吧,我想我不需要告诉您应该怎么操作了。”
父亲点了点头,把这家弩机对准了船前不远的一片海。
这个时候技师大惊失色:“先生,不要瞄准这么近的地方,远一些。”
父亲耸了耸肩,把弩机的前准压高了一些,技师还是不满意,反复的调整了几次,父亲禁不住抱怨道:“这么远还能穿透什么船体啊?你以为敌人的船是用树皮做的吗?”
技师好像没有听见抱怨,他看了看角度,觉得差不多了,于是示意可以发射了。
父亲摇了摇头,按下了扳机。
弓弦从绷紧到舒张发出了充满力量的钝响,那支短短的木箭带着一个燃烧的皮囊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了一条矫健的燃烧的弧线,很快便成了远方的一个小点,过了一会,父亲看到,那个小点在远处的海面上隐隐约约的浮动着,成了忽上忽下的一盏小灯,好像在风雨之夜里远处树林中的一支摇曳着火焰的蜡烛。
父亲很失望,转过头去想对技师揶揄两句。
就在这个时候,西撒发出了惊讶的呼声,父亲循着西撒的目光看去,发现那个小小的火光之点开始扩散了,就好像是岩浆涌出了地面一样,那片火焰迅速的在海面上铺开了,随着海浪的起落,那片火海壮观的勾勒出了夜幕里的海面,水手们都好奇的离开岗位去看这个了不起的把戏。
很快,那团火焰就扩散出了一个惊人的面积。
远远的看去,就好像有一个童话里的巨人在虚空之中抖动着一张黄金之毯。
“船长先生,我们的这种火油,可以漂浮在水面上燃烧三刻钟,一旦有船周围一百米落下了这种东西,它们的命运就确定了。
船越多破坏力就越大。
我想您听说过水深火热这个词,在那个时候,这个词可就不是一个夸张的比喻了”
。
技师满意的看着远处的火毯对我父亲念叨着。
父亲想着几天前的那场试验,陷入了沉思,这种武器看起来相当的厉害,对面的那艘海贼如果负隅顽抗的话,为了保证水手的安全,发射这种武器避免近战还是很合适的一种办法。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西撒终于走上前来报告,士兵们已经准备完毕,可以随时一战了。
当士兵们再一次聚集到甲板上的时候,他们知道,战斗的时刻即将到来,船长将对他们做最后的动员。
“所有的农夫们,渔民们,市民们。
我今天很荣幸和大家齐聚于此,这段时间的接触,我相信大多数人并不很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我没有什么太值得称道的特点,我和你们一样:我是苏诺白鸽谷地的一个农夫;我是亚伦海军学院的一个渔民;我是维鲁加城的一个市民,你们瞧,我和你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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