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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与鹤猛地惊醒,沉重的呼吸声在夜幕中格外明显,天还没亮,室内一片昏暗,林与鹤摩挲着去开床头灯,却听见“滴”
的一声响。
暖黄色的灯光从另一侧床边传来。
身旁的男人握住了他带着薄汗的手腕,低声问。
“怎么了?”
林与鹤大口地喘着气,怔怔地看着对方。
看着那双乌沉沉的眼睛。
他声线沙哑,嗓音都有些变了调:“你……你去看过我?”
陆难伸手,从床头恒温箱里拿出一条温热的一次性毛巾,轻轻帮林与鹤拭去了额头的细汗。
“什么?”
“就是我做手术的时候。”
林与鹤咳了两声,声音才恢复。
他说:“我梦见我在病房里,隔着房门看到了你……”
陆难擦完额头,又把毛巾摊开,反折了一下,放在掌心里,帮人细细地擦了把脸。
毛巾是热的,擦在皮肤很熨帖。
林与鹤仰头配合完动作,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哥哥的动作好像在哄被噩梦惊醒的小孩。
陆难的声音也很低缓。
“我去过。”
林与鹤一顿。
“我也跟着一群医生进过病房看你,你还笑着跟我说谢谢。”
陆难说。
林与鹤有些发愣:“啊……”
他想起刚刚的梦,小声说:“我那时候脸色挺差的吧。”
“特别差。”
陆难低声说。
他把毛巾收好,双手握住了林与鹤的十指,用体温帮人暖热。
“你瘦得皮包骨头,听诊的时候直接能看到突出的肋骨。”
整个人就那么瘦一小团,吃了十多年的饭,居然还和小时候一样,没涨一点肉。
想抱他,碰不到,就已经被那过瘦的躯体硌得心里流.血。
人也和小的时候一样。
“疼也不叫,只冲着人笑。”
那时候陆难就想,为什么?
这么乖,怎么偏要受这么多折磨。
林与鹤怔怔地看着陆难,忽然抬头,亲了亲男人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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