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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这个世界造成的创伤直到现在也没修复,始终被教廷封印看守着那扭曲了空间和时间、生与死乃至一切常识癫狂所在,曾经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现在已经无法治愈和纠正,如同毒瘤一样吸附在这个世界上,提醒着知情者人类和这个世界曾经距离灭亡是多么近在咫尺。
遗憾的是,哪怕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人类这样短命的种族依旧是健忘的,时间对恶魔来说没有多少意义,但对于人类来说则意味着衰老凋零和繁衍、新生,过去的记忆就这样随着生死交替而淡忘,铭刻于石板的文字也随之空洞。
灰骑士也被某些人当成了“一支战斗力很强的,需要掌握在手里才放心的骑士团”
这样肤浅的政争筹码。
天体教的打压,希克斯特也是知情者,事实上作为红衣主教的他也不可能不搀和在这件事里,这其中涉及了光明教试图从南向北延伸势力最终在另外两派抵制下受挫,三方之间各种博弈、交换、弃子的最后结果。
之前希克斯特也只是不忿于教派的目的没达成而已。
然而不幸滑铁卢赶出光明教派权利中央,冷藏了几个月后,能以一个正常人的角度冷静下来思考的希克斯特得知灰骑士因此被打压以及叛变的可能后,脑子只剩下了满满的冷汗。
“大人,这里。”
一个铠甲破损,满身尘土血污狼狈不堪的骑士向审判官索罗托夫行礼道,不过比起他的几个同僚,他似乎已经是极为走运了。
街角堆放了好多具尸体还来不及收敛,只能用稻草盖一盖,三个缺胳膊少腿的残废骑士一边哀嚎着一边接受神官的治疗神术止血,还有一人的小臂和大腿似乎被钝器击打扭曲成了可怕的形状,旁边的同伴不得不摁着他给他截肢才能止血。
最后被收敛的那具尸体上,胸口插着一并黑红二色的殖民地产金属撬棍,上面正连着一截紧握棍身的女子的断臂。
一旁的几个神官正心惊肉跳的对这根凶器进行驱魔和反诅咒仪式。
“一共六名神殿骑士蒙主召唤,四人重伤”
那人报出的损失让希克斯特不由心惊,看那些伤者和死者身上的铠甲,全是雕纹金边的胸铠,也就是说都是相当高位的圣殿骑士,十个这样的骑士甚至足以攻陷一些小公国和领了。
街角还有十几具看似佣兵的尸体,应该是在骑士之前的斥候,他们干脆就没被算进去。
“我不在乎死了多少人!”
索罗托夫咆哮了起来,“那个人在哪里?”
“宰了他,宰了他!”
许多跟着索罗托夫一起来的那些护教兵狂热的大喊,他们一个个发髻凌乱衣衫不整,有些身上带着骇人的伤口,布满血丝的腥瞳套着乌黑的眼圈,口水像疯狗似的从嘴角淌下也犹自不觉,如果不是他们还能言语,简直如同僵尸一样。
一些人皮肤上还有枝桠状蔓延的裂纹,露出其下鲜红膨胀的肌肉。
希克斯特只能同情的看了他们一眼,从这些人疯癫的样子以及体表微弱的光晕就能看出来,这些士兵正被“圣战”
神术控制着,虽说这是一个各教派通用的神术,但非常实用,经常能在宗教战争中召集一大票的炮灰,不过有利也有弊,此种神术对受术者的精神会产生巨大的压迫性,在神术生效的时候,受术者其实就已经失去了部分自我,如果三小时还没解除,就会产生永久性的精神损害,如果“圣战”
一天以上,那就会变成一群彻头彻尾疯子和野兽,无论是否解除圣战咒文都没什么变化了。
无论是为了延长信徒炮灰们的可持续性,或者为了名声考虑,各教派在教令中一般都严禁如此长时间的使用这个神术,另外视使用的人数而定,这个神术发动和维持也需要相当的精神力消耗,神官中也少有这样透支自己精力的人。
不过看起来审判庭的审判官比希克斯特想的还要疯狂和没有下限,这些被咒文操控的信徒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程度,而索罗托夫脸上深陷发黑的眼窝也说明他不但不惜信徒们的生命,也不在乎自己的即便被控制的人数较少,但整整一夜长时间的维持也已经远远超过一个普通神官精力了,然而他仍然毫不在意,对目标的执着和对异教徒的憎恨已经让他不自觉的开始燃烧生命来维持这个神术。
这种狂信徒的疯狂执念连希克斯特都感觉不寒而栗。
他不自觉的站的离保护自己的圣殿骑士更近一些。
一群宛如野人的狂信徒在咆哮中向着两边分开,几个人连拖带拽过来一具人形的躯体,雪白的娇躯已经失去了双臂,肌肤上沾满了污泥,漆黑的长发干硬结块从头皮上被扯下来一大片,在希克斯特的注视下,那具身体还不时的膨胀一下仿佛要扭曲解体,但每到这个时候,她的皮肤上就会出现一片游走的金色符文将那身体的异变镇压下去。
希克斯特能认出来是战神教神术神威牢狱的咒印,一种可以剥夺受害者身体控制和变形能力的强大封印神术。
“审判官大人,她究竟是”
即便饱受摧残,那曼妙的曲线和污泥下雪白的肌肤仍旧让一向不怎么管束下半身的希克斯特有种暴遣天物的唏嘘感,几乎不相信这就是格杀了六名高位骑士的凶手。
索罗托夫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而是恶狠狠的看向一旁的仆从:“还有的人呢?不可能只有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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