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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四个男人，带着鸭舌帽，穿着黑风衣。

&ldo;鸭子，过去看看她是不是闷死了，妈的，怎么一动不动的？&rdo;有男人脚伸过去，踹了丁云杉一脚，她动了动身子，嘤咛了一声。

那人走坐回去，&ldo;大哥，还活着。

&rdo;&ldo;那就好，先带回仓库再说。

&rdo;过一会儿，开车的黄毛看了眼后视镜，说：&ldo;大哥，不对劲儿，有人跟踪我们。

&rdo;被喊大哥的人回头看了眼。

&ldo;操他姥姥的，就是那个记者的车啊，黄毛，前面那条街左拐，撞死他。

&rdo;丁云杉被封着嘴，前面四人已经嗨了，完全顾不上她，她极力坐起来，透着后窗玻璃，看着身后那辆白色的丰田锐志。

确实是白锦辉的车。

她依稀能看见驾驶座上有个迷糊的影子，也许是晕得太久了，看不清楚，只能依稀看见一道影子，但她知道那是白锦辉。

她看不清他，只能冲他晃着脑袋。

有人甩手一巴掌过来，&ldo;他妈的给老子躺下！

&rdo;丁云杉被打得整个人撞上了玻璃窗，额头磕出了血，玻璃窗上都是血迹。

白色的锐志，忽然提了车速。

朝他们冲上来。

车里的四个男人，好像磕了药一样兴奋，有人扑过来，抓着丁云杉的头发，一下一下撞在玻璃窗上，血迹越来越多，眼前模糊一片。

丁云杉已经疼的快要失去了知觉。

车里男人在尖叫。

有人在她的脸颊处重重亲了一下。

丁云杉胡乱挣扎，一脚一脚朝他们踢去，有人冲过来扶住她，然后剥下她的衬衫，黑色的胸带露了出来，挑衅似得冲后面的车比了个中指。

他们好像是在故意刺激他。

她放弃了挣扎，不抵抗，也不哭，也不叫，任由他们折腾，好像也不觉得疼。

白色的丰田好像疯了一样，朝他们冲去……有人骂了句，&ldo;靠，他疯了……快拐弯，往山上开。

&rdo;可后面的白色的丰田好像完全不要命一样，一下一下撞上去。

&ldo;他妈的，你们快别刺激他了，赶紧把他甩掉。

&rdo;白锦辉跟得紧，车子怎么绕行都甩不掉，直到开到盘山公路，他直接油门一脚踩到底，超了他们的车，然后一甩方向盘，打横，车子停在他们正前方，直接将他们逼停下来。

车上下来四个人，拎着铁棍，朝他走去。

是怎么开打的，丁云杉没看见，等她看见的时候，白锦辉被两个人缠着，驾着，然后另外两个人一棍棍敲在他身上。

他半跪着，浑身都是湿透了，混杂着血与汗水。

目光定定看进车里，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云杉，不要看。

那一刻，丁云杉忽然什么都不想想了。

她好像看见了郿坞的清晨。

蒸着热气的包子店，缠绕着烟雾，与青白的天，浑然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