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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第2页）

刚拿出书，还没读两分钟的南肆就感觉到一束目光静静地打在他的身上，并不热烈，甚至有些淡漠，但就是平白无故地燎起灼热的温度。

他不自在地动了动，颇显坐立难安。

忍了忍，终究还是转过头，对上姜意的目光。

书声琅琅，他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姜意没说话，听着他的声音依然正常，又仔细打量一番，未察觉任何身体不适的症状，终于勉强认可了南肆所说的体质好。

了却一桩心事，姜意心里的负担顿时一卸，又变得懒洋洋的。

瞧着南肆一头雾水的模样，又觉得解释起来简直是自找麻烦，他选择性放弃，坚决不为难自己。

他揣着千般心思，愣是懒得开口，索性微微提起唇角，浅色双眸浅浅一弯，要笑不笑。

一脸茫然的南肆见了这转瞬即逝的笑容，微不可察的心生摇曳。

很淡的笑容，却似枯木逢春草萌芽，银雪红梅冬初绽，在一双疏离又淡漠的眸子中辗转升腾一丝少年意气，肆意且清冽。

一抹红晕爬上他的耳垂，仿佛在极短的时间灵肉抽离，被百年难遇的绚烂夺了魂魄。

久违的，他感受到了小时候生病发烧的灼热晕眩。

他就这么愣愣地注视着同桌一言未发，埋下头，心安理得地补觉。

“……”

南肆缓了好几秒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课本，只是一排排的文字像成了不知名的鬼画符，一连盯了好几遍，仍然不知道什么意思。

操。

南肆心烦意燥。

他的同桌太犯规了，干脆一棍子打死得了，省的整天装神弄鬼。

早读课就这么在南肆哀怨又惆怅的叹气中溜走。

他心神不宁地坐了半天，明明手里捧着书，脑子却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只一个劲地琢磨着同桌意味不明的眼神，浮想联翩，耳垂的红一会有一会无。

这真是长这么大以来，效率最低的一个早读了。

并且见始作俑者转醒，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涵养极好的南肆也忍不住咬牙切齿。

察觉到南肆幽怨的视线，姜意一顿，疑惑地看着他：“？”

南肆的目光更加幽怨了。

姜意表情放空，不解风情也全无弯弯绕绕的七窍玲珑心，自动把同桌的奇怪举止归因于——又犯病了。

“您能别这么看着我吗？怪吓人的。”

“礼尚往来。”

姜意顿时懂了，原来他还在纠结早读课之前的事。

啧……

姜意甚是无奈，又罕见地窥见南肆孩子气的一面，不禁觉得十分新奇。

昨晚的那场滂沱大雨，好像冲刷了两人疏离的沟壑，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行吧，老班终于做对了一件事。

有个同桌确实不错。

他忍不住笑了，心情极好地抬头，这一看，才惊觉今天班级的气氛不太对劲。

平日里，下了课的九班同学犹如脱缰的野马，哦不，是出了笼子的疯狗，活泼过头。

然而今天，教室静悄悄的，偶尔有几人交谈，声音也不自觉地放轻。

就连最闹腾的孔胖子也乖巧过了分，安静地坐在位置上。

自从上一次两人讲上话，孔卓现在每天到校都会和他打招呼，令他莫名有种传销组织每日签到的错觉。

姜意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孔卓一大早就没什么精神，整个人活脱脱一棵蔫了的白菜，就连说话也提不起什么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