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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望着雪沫缓缓掩盖住墓穴,感慨道:“这样两个人物,偏偏如此下场。”
小小知道他心中感慨,伸手扶住他的背,说了一件并不相关,但又恰值此时能说的事。
一桩好事:“师父如今是京城土地公了。”
谢玄刹时忧色尽去,将那点感慨尽数扔到脑后,眉飞色舞道:“当真?那咱们给他带烧酒!”
跟着他便絮絮叨叨,问小小是怎么见到的师父,听见师父还住在竹子屋里,大笑起来:“怎么也不建些华屋。”
别的神仙都有华居广厦,只有师父,神坛后竟还是竹屋茅舍,还得自己翻土种地,他原来的心愿便是往后要住大的屋子,呼奴使婢,可如今竟也只想回到竹屋中去。
这个天气,确该围着火炉取暖了。
“没我帮忙,师父犁地一定很累,咱们买些锄头,烧头纸牛给他。”
谢玄饶有兴味,他已经有许久都没说过这么多的话,小小便挨在依在他怀中,听他对每件小事刨根问底。
他问了一会,说道:“你不在,错过许多好戏,这一路上好玩的事可太多了。”
“师兄做什么,我都知道的。”
小小目光一片澄澈。
谢玄才刚要问,又倏地脸红,立时想起这一路上给小小洗澡穿衣,揉手搓脚,他从未假手于人。
她这会儿穿的兜衣尺寸都更大些了。
谢玄面红耳赤,想说话又不知说什么好,憋得耳尖发红。
被掩盖的坟包中传出一声轻响,石土炸裂开来,一道黑气直冲向天,谢玄猛然回神,刚要出手,豆豆“嗖”
一下蹿了过去。
一口将那黑珠吞入腹中。
谢玄赶忙用风托起它来,豆豆猛得打了个长嗝,腆着肚皮瘫倒。
小小急了:“这东西你也吃了,快吐出来!”
这可是商王的残魂,他虽活着没干过好事,可算起来也是师兄的祖辈,要是豆豆吃坏了肚子可怎么办。
说着翻过它的肚子察看,豆豆又打了个嗝,吐出一团黑气。
这团黑气,被月光星辰朗照,消散在天地间。
豆豆紧紧闭着嘴巴,这么补的东西,它绝不吐出来,用尾巴尖打打谢玄,点点商城,示意他一个时辰快要过去了。
谢玄大喜之下,竟将这事忘了,他牵住小小:“不好,阴兵还在攻打商州城。”
两人御风而去,远远就见谢玄在商州城上罩下的朱砂灵符,已经被阴兵攻破个口子,它们正想从符咒缺口处爬进商城。
城中这番动静,早就将百姓吵醒,大伙推开大门,就见城天上红黄光芒,城外不断传入厮杀声。
壮汉男丁都往城楼上帮忙,想抵御外敌,谁知爬上城楼一看,竟然是阴兵攻城。
离得最近的那几个断头鬼,伸出指爪,想将人的头给掐下来,口中嗬嗬出声:“给我头。”
李瀚海虽不通道术,但他颇通兵法,他带领着商家散道,像练军那样发令牌,得令牌者便去城楼补位。
这才知道,原来道士画符并没这么容易,还得起坛念经作法,才能看一道灵符有没有效用。
李瀚海干脆用民间办法,家家取公鸡来宰杀,将公鸡血涂满成墙,以补缺口。
这一盆公鸡血泼出去,冲在最前面的一排阴兵,沾着便扭作一团,倒在土中化成一瘫。
这一盆一盆的公鸡血泼出去,收效太微,李瀚海见此情形,干脆让弓箭手们用布沾鸡血,连发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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