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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快去叫大夫!”
门外,传来了其嬷嬷急促而凌乱的声音。
血腥的味道,从虚掩的木门透进来。
元卿凌双手扶着椅子,稳住虚浮的脚步看了出去。
只见其嬷嬷和一名侍女扶着一名厮坐在廊前,那厮的眼睛汩汩流血,有东西插在了眼睛里,急痛得放声大哭。
其嬷嬷着急得很,想伸手为他捂住流血的地方,可那尖锐物就突出在眼球上,她便想把那尖锐物拔掉。
元卿凌见状,也不顾身体各处都疼痛,快步走了出去,“不许动!”
其嬷嬷吓了一跳,回头见是她,没好气地道“没王妃什么事,王妃回去吧。”
元卿凌看了一下,心中稍松,那尖锐物是一枚钉子,不是插入眼球,而是在眼角边缘擦着眼角插了进去。
钉子没入很深,若强行拔掉,会伤了角膜甚至引起眼球爆破。
“镊子,棉花,针,烈酒,再以乌头、莨菪子、麻蕡、羊踯躅,曼陀罗花熬汤拿上来,要快!”
元卿凌拉开其嬷嬷,沉稳地吩咐道。
其嬷嬷一把推开她,狂怒地道“你别碰我孙子。”
“你等到大夫……”
其嬷嬷见她还要再,竟用了狠戾使劲推搡她进了屋中,把门关起来。
元卿凌被推跌在地上,脑子里有一句冰冷的话在回荡,“不必把她当主子看待,便当我楚王府多养了一条狗。”
她只是一条狗,自然,下人们也不会尊重她。
元卿凌慢慢地躺回了床上,听着外头那厮的痛哭声,心里很沉重无力。
声音渐渐地远去,应该是被安置到了其他地方。
那孩子,大概就十岁左右?
可惜了,若延误治疗,伤了眼睛不,还可能因为感染而丢了一条性命。
元卿凌没什么悲天悯人的心肠,她只认为自己学的就是医药,做的是药物和病毒研究,家人都是医生,从在家里祖辈父辈谈论得最多的话题便是做医生的责任与救治方式。
在元家人看来,救治就是天职。
他们身体力行,用一辈子去做好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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