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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我娘讲过,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男为阳,女为阴……”
只可惜,阿桂老板丝毫没听到和感受到。
面对这一大拨闹哄哄和求婚者着急的眼色,
她脑子里有点晕乎乎的了。
阿桂老板是女人,是女人,谁不盼这魂牵梦萦在自己梦中的情景成为现实?谁不为这人生最可贵的一瞬时动心?谁不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泪花盈盈?
终于,
求婚者无可奈何,
只好微笑着拉住了阿桂老板的双手,小手指头训练有素,抠着对方的指背:“我爱你!”
被抠疼了的阿桂,猛然回过了神儿,也轻轻说:“好的!”
于是,
求婚者顺手一掏,
一枚闪光的钻戒,戴在了阿桂老板左手指上,同时,对方顺势拉起阿桂还不及缩回的左手指,轻轻吻吻,以手捂心,躬身缓缓退出。
阿桂这才看到,
大门外,魅影闪闪。
一辆很少见的高辕架马车停着,一个身着深红服燕尾服的西崽,正炫耀般端坐在马后,戴着白手套的双手,一高一低优雅地拉着描银的缰绳。
求婚者一跳上马车,一抖缰绳,叫着son,driving(英文,得儿,驾),
那白马迈开马蹄,得得得地绅士般慢悠悠离去了……
求婚者走了,姑娘们和客人们围着阿桂老板,就她戴在左手指上的大钻戒啧啧啧后,便一一重新进入温柔乡,忙活去了,可几个同行老板却没有离去。
同行老板们,
基本上都是中年女。
其高矮肥瘦,衣着各异,唯一的标志,就是每人鬓角都斜插一朵花,在春天是白玉兰,现在呢,则是象牙红,这是登场老鸨们潜规则标识。
老鸨们没离去是自发的,
她们对眼前这个阿桂老板,妒恨多时,更因为要阿芳妈咪拿话来讲。
对阿桂老板,是因其不按花业规矩出牌,太不入流,只管自己扒分(拼命赚钱),是个地道的戆巴子(傻瓜,不领行情),贱骨头(很贱很讨打)。
不错,
老娘们都知道。
就你一个乡下野丫头,敢到这上海登场来讨生活,不就是全靠黄捕头的罩着?那好,平时黄捕头在,老娘们暂且忍着一大口恶气儿,让你三分。
今儿个,嘿嘿!
对阿芳妈咪,
是因其扎台型(很风光,很有面子,很出风头),
说话不算话,收了钱不办事儿,二个多月过去了,没见阿桂老板关门走人,反而客人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兴隆,居然还有情郎上门求婚来着?
瞧她戴在左手指上的大钻戒吧,
老娘们还从没见过的呀,怕是价值连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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