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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当初自己父亲褚陵川乃是被常至义所害,这样机密的事情,李腾儿竟然想要告知给自己知道,背后又是怎样的盘算?是想消除自己与西凉之间的仇恨,让自己心甘情愿地嫁入西凉,还是想要借助这仇恨,让自己失去太皇太后的庇护?
陌孤寒将面前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从那时候起,你就开始了部署,所以在上元节那日,安排了第一次明目张胆的暗杀,暴露了喋血堂。”
邵子卿不置可否,只是反复摩挲着手里的杯子:“这是下下策,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要用这种龌龊的手段对付你。
我期待的是,一场公平的对决,在战场之上,你我二人决一生死,或者以天下为棋,你我各执黑白,杀个痛快淋漓。”
陌孤寒不急不恼,像是与友人对饮,将自己壶中酒斟倒在邵子卿杯中,唇角微勾:“朕是无论如何都猜想不到,暗算朕的,竟然是你,虽然当时那刺客在刺杀朕的时候,已经露出了马脚,但是朕仍旧没有怀疑到你的身上。”
邵子卿抬眼看看月华,无奈地苦笑一声:“为了周全起见,我不得不费尽心机地去遮掩,想方设法让你们怀疑到常至义的身上,那样,他残害褚陵川的罪行方能大白于天下。”
“若是换做别人,不是月华,你露出这么多的破绽,兴许就会杀人灭口了,是吗?”
邵子卿笑笑,略有醉眼惺忪:“说不定。
一条人命远远没有千秋霸业来的重要,唯独月华不一样。”
月华默然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你醉了。”
邵子卿换做浅酌,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然后仰起头来,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许许多多的日日夜夜,我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放浪形骸,青楼买醉,可惜,从来就再也没有醉过。”
陌孤寒不悦地轻哼一声:“当着朕的面,邵相最好是收敛自己的言行,有些话还是藏在心里的好。”
邵子卿拿过他跟前的酒壶,自顾给自己的杯子筛满酒:“如今邵某已经是阶下囚,生死不过是在你的一念之间,还有什么好怕的。
有些话,再不说出口,只怕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陌孤寒阴沉着脸,举起杯子,酒到杯干。
“你觊觎朕的江山,朕可以容忍,毕竟,这江山是天下所有人全都梦寐以求的。
但是,你垂涎朕的皇后,朕无法容忍。
你应该努力撇清关系才是,兴许还能给你一条生路。”
邵子卿不以为然地笑笑:“如论我是否说出口,我喜欢月华都是不争的事实,就像是巍峨泰山一般屹立在这里,你我全都心知肚明。
我为什么要欲盖弥彰?”
“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陌孤寒咂摸咂摸嘴,似乎是在回味酒的甘冽:“就算是你费尽心思遮掩,你仍旧是无法掩饰自己的内心,朕早就知道你喜欢她。”
邵子卿将他跟前的酒杯斟满:“所以,在我照顾月华的那段时间里,你才会吃味,安排了那么多的差事给我,让我无暇分心去陪她。
若非那时候,我心有忌惮,对月华若即若离,态度隐晦不明,我相信,月华绝对不会爱上你。”
陌孤寒颔首,微笑着看一眼月华:“或许,毕竟你邵相温润如玉,举世无双,这魅力世间怕是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了。”
邵子卿自嘲一笑,不置可否。
“我有几句话,想跟月华单独说。”
“话无不可对人言。”
陌孤寒不假思索地拒绝。
“你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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