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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蛊一（第2页）

他全身闪着金光，他使的仙力是纯白纯白的，他是白的那一方，他是神仙，总不能空费自己的一身超人的能力吧？

可又是谁那么规定的？是玉帝？还是神仙这么个群体自发的？他只能认清自己是个小人物，一个连仙骨都不实的小人物，一个要靠杀人才能成神仙的小人物，一个跪着求着才能上天的小人物。

这些真当是自己该争来的吗？这些真当是自己能承受住的吗？人和神仙到底有什么样的区别？这个世间真当能有非黑即白的时候吗？是自己一直没发现还是太过于单纯一直只是在这样幻想而已？

“我……做不到。”

朱义收手，垂手跪在小孩的身边，欲哭无泪，他已经是神仙了，他已经没有眼泪了，他唯一的发泄也许只有大喊吧，可喉咙也已经不会在沙哑疼痛，连最基本的哽咽也没办法发出，连是悲伤都要仙力支撑，做作之至难言有什么真感情：“我真的做不到，他难道不能去下一世轮回时因果报应吗？”

“他已经是个容器了，我之前就说过。”

“一定还有其他的法子，一定有，一定有可以两全的法子！”

“上仙大人！

您是崇仙大人的代替者，别把所有人的努力都毁了，如果崇仙在这里一定会看得到仙君大人的付出做出正确的决断，而不是犹豫！

逃避！”

“我不想杀人……我不想再杀人了……我不想再杀人啊……”

朱义抱头，风像是有实体一样，刮得自己脑瓜子疼，眼晕，语无伦次，他像走进了一个自己给自己建造的死胡同一样，永远得出不来了。

“上仙大人，”

悟清深吸一口气，体型变得更大，像要变成一个屋顶，为朱义创造一个真正安静的场所，让人好好想清楚：“仙君大人希望您能亲自动手，这只是仙君大人的一片苦心，若是上仙大人真的不愿意，那便不用如此强迫自己。”

“真的？”

“自然是真的，仙君现在也撑不了多久了，早些撤也好。”

“好……”

朱义慢慢起身，却见悟清变回正常大小后，嘴角一咧，露出一个憨笑，风沙大，不得不提高音量，才能让对方听见：“上仙大人！

您先回去吧！

这有我和仙君应当可以撑到您上天的！”

“我和你们一起走！”

“上仙大人别这么说！

这次上仙大人上天后，救兵可能会难找一些！

但小仙相信上仙大人一定没问题的！”

“你什么意思？！”

朱义伸手想去拉人，悟清纵身一跃，直接化成一道金光加入混战之中：“悟清！

！

！”

朱义收回手，目视两道金光缠绕着黑气，卷起沙石枝叶，像是半空中沙尘暴，金光是上天为它加持的雷电，更具破坏性。

再这么眼瞧着也不是个办法，朱义转身重又回去蹲在小孩的身边，自我思考纠结了一会，手慢慢附上小孩的咽喉，不敢看小孩瞪大的眼睛，只得把头撇看看着其他的地方。

要是师父在，他会怎么做？人往往会将自己和别人做比较，做决断，在一个自己不拿手，或是羡艳别人的方面，往往会这么做。

想象那个人会怎么做，自己又应该怎么做。

但以自己的主观去揣摩别人的想法多数情况下是不太行的，不光是判断上会有偏差，连是行动都会被自己带跑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