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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细作,这怎么可能?”
夫人思索一会儿,道:“此事自有公论。
此时,我不便去殿上过问,你也不用去东打听、西打听,待明了真相,我自处之。”
梦龙急切道:“要是阿巴一时起怒,将邓夫子杀了,如何得了?”
夫人佯装轻松,笑道:“现在什么年月,哪有随随便便就杀一个客卿的?若是有真凭实据,我也保不了他。”
梦龙更急道:“他要是楚国细作,楚国就真的没有一个好人了!”
“好了,你先下去。”
邓路一路游历,随身携带的书简十分有限,凭记忆给梦龙讲曾经见过的姜子牙的兵法(《六韬》),以及一些著名战例,并非系统的教习兵法,但梦龙已经觉得太有意思、太有收获了。
教习兵法的同时,难免也被灌输了一些当时新潮的思想,师徒二人感情越来越深,因此梦龙为邓路担心,又自去打探消息去了,随后去求神保佑。
梦龙却又不知,正是因他与邓路越走越近,才出了意外。
且说相善有一族弟,名叫相厚,名厚心不厚。
常说人不可貌相,此人却真正是一对鼠眼,精于算计,好主意、坏主意都能出,人们背地里喊“猴子”
,也确是有本事的人,深得相善赏识,引为心腹,常在其左右。
相善任中卿之后,可谓鞠躬尽粹,难找到他的不是,其中不可否认有相厚的功劳。
此前,即郑重遇难后,相厚对相善道:“二哥,宫中传出一个小道,邑君将让二哥接替郑大夫之位。”
相善道:“郑氏与虎安宫,水**融,形同一体,非止一代,大好事不会落到我相氏头上。”
相厚道:“三十年风水轮流转,这次转到相氏了,本是诸人意料之内。
自从兹方开战数年以来,死了多少能人,尤以瞫氏、郑氏死得最多,到了青黄不接的光境。
当今全部族,中卿人选,非二哥莫属。”
相善很满足这句话的内涵,道:“这种话,只能关起门说一说。”
相厚变了声音道:“可是,有人从中作梗。”
相善并不意外:“情理之中,意料之内。
瞫瑞肯定反对,谁愿意大权旁落他氏。”
“他是不消说了,另有一人,实在可恶。”
相善皮笑肉不笑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谁。
他只是一个门客,说说话,动动嘴,有他的席座,无他的实权,你以为邑君会真听他的?”
相厚近前一步,扶相善坐下,道:“不然,他虽是门客,但与夫人关系十分密切。
大哥也是晓得的,邑君耳根子软,枕头风最是阴风,因此,邓某实有不小影响。”
“此人也确实是块绊脚石,数次与我意思不和,山中的野物,各有各的跳法,这倒是其次;最可恨的是搬弄是非。”
听说听音,相厚听他如此说,继续引导:“二哥,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是公子的师父,所谓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他必然把外面大国的荒唐主张向公子心头灌,公子年幼,易受蛊惑,若将来梦里梦冲也要鼓动什么变法,那就要害死这一江的人了,虎安山从此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相善点头道:“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祖宗成法一变,必然人心思乱,为害不浅。
我曾向邑君面谏,可是邑君说邓路不过是教梦龙一些兵法,不必危言耸听。”
“公子与邑君,禀性大异,既得瞫剑的武功真传,又得瞫瑞的法术真传,再有邓路教他什么虎韬龙韬、犬韬豹韬。
虎幼不食人,他目今年纪尚小,尚不特别出众,将来长大,必是一个人物,绝不是邑君一样的宽仁。
“更可怕的是,在邓某教唆之下,讲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哪会如目今邑君一样,待二哥如一奶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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