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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走下去,永远到不了太学该多好。
太学终究是到了,金北站起来,越过莲意,先把窗帘子拿下来,又给她把帽子戴好,然后,自己先下了车,躬身站着,伸手给她,把她扶了下来。
马车夫把马车和马都牵走了,金北卫齐陪着莲意。
这一带的树木参天高大,迎面是个玉石牌坊,写着“敬教勤学”
四个大字,还是陈确御笔,往里走,宽阔的白石条街道,一连三个牌坊,都是太祖太宗御笔题的字儿,穿过了这一片街,右手边儿就是孔庙。
莲意连忙整了整衣冠,向着大门行了三个生徒礼。
金北和卫齐看着她行完了,满脸向往和敬畏,无声无息小碎步继续向前走了十几步,方敢开口说话,“孔圣人就在里头呢!
真好。”
“是。”
金北和卫齐附和道。
莲意这个样子,在金北看起来,极为可爱。
原来爱读书的人,都有些呆气的,这几天看她有时候轻狂有时候憨痴,有时候是个诱人的女人,究竟把那几层剥开了,只是个单纯的读书人。
这街两旁也都是红墙,看着莲意远离了孔庙,敢说话了,金北替她解释“路南这片儿就是学堂,还有太学生们住的房子,库房、厨房,都在里头。
路北,就是右边儿,挨着孔庙的,是一些值房,有博士祭酒官员办公的地方,也有他们有事儿回不了家、住一夜的地方儿。
据说里头还有个大练兵场,太学生们学六礼,这个骑马射箭之类的,就在那里头。”
莲意四下看看,街道上也没有别人,倒是辽远的、悠扬的一阵背书的声音,忽然被春风从南院吹过来,又吹走了。
“真好啊,太学,太学呀!
这可是太学!”
她那份高兴真的是无法形容。
卫齐背了个小包袱,铜镜啊签文啊钥匙啊,都在他那里,他向莲意龇龇牙,要把她从沉醉在最高学府的氛围里这股劲头里拉出来,“殿下,您想去看看太学生们读书的地方吗?还是咱们直接去拜会祭酒大人啊?”
“哦!”
莲意恍然大悟,确实元神归位,想起来自己不是来玩的,“拜会,先拜会!”
她看看金北,看看卫齐,挺了挺胸,抬了抬头,又正了正帽子,金北上前给她捋了捋衣领,莲意清了清嗓子,尽量做出一副合格的“候补选策官”
的样子,“金侍卫,卫侍卫,前面带路。”
太学祭酒是关宏大人。
他是大儒,也是大官,身上不止这一个差事,在朝中管着各类人和事儿,什么翰林院里修的书啦,吏部选新官员考核旧官员了,还有礼部负责应对四方戎夷的事务——忙得一团糟,就算找他办事儿,常常不知道他老人家的行踪停在何方,今天,关大人居然就在这太学里。
听见说“小徐妃来了”
,从办公的那个房子里,亲自迎了出来。
关宏才50多岁,也是一品大员,身上还顶了个县伯的爵位,有四百户食户呢!
就算是正式被封了太子侧妃的徐荷味当年,品级也比他差得远。
莲意连忙带着金北、卫齐行礼,被关宏客客气气拉了起来。
“免礼免礼,大前天,我还见了你大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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