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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屋子出乎意料的大,面积超过八十平,青砖地面,一尘不染,左侧靠墙的木床挂着麻布账子,右侧窗下拼着八块正方形的厚竹席,上面摆着矮木案,两片方形坐垫,桌上燃着半截白蜡,一个白瓷水壶,两个水杯。
连椅子和凳子都没有,难道是战国背景?
林随安又看了一圈,没什么新发现,慢吞吞走进屋,脱鞋上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来都来了,先睡觉吧。
拉开被子,一个圆形铜镜掉了出来,背面雕着精细的葡萄藤纹,手感平滑,显然是经常使用的。
出现了!
关键道具!
林随安大喜,忙翻过镜子怼在眼前,镜中倒映出一双眼瞳,突然,万分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眼前的景象倏然变幻,就仿佛被强制切换到另一个频道——明亮的阳光笼罩在矮木案上,木案上放着一个小木匣,匣里有一根毛笔,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长条状的小布袋。
眼前一花,视线又回到铜镜,镜中人容色讶异,长眉飞扬,凤眼漆黑,五官不见女子柔美,反倒略显凌厉。
林随安捏了捏脸皮,镜子里的脸挑起半边眉毛,笑了。
林随安很满意,想不到这个身体不仅瘦,脸还长得蛮帅气。
林随安翻来覆去把铜镜的镜面、边缘、花纹都摩挲了一遍,并没发现什么不妥,大约不是什么法器,或许刚刚只是被铜镜激出了原主的记忆。
她又摸了一遍床铺,从床脚揪出一个包裹,有两件换洗衣物,木案旁搜索一圈亦无发现。
林随安不由有些发愁,坐在矮案旁喝了两口水,突然发现从这个方向看过去,窗户正下方的竹席边缘有些毛糙,用手比划了一下,手指插入竹席缝隙拉起,果然发现了刚刚记忆中看到的木匣,嵌在青砖地的凹陷里。
林随安在腿上擦了擦手,郑重打开木匣,最上方是两张薄薄的小木板,黑色,只有手掌大小,里面夹有盖了红印的贴子,最右写着“过所”
两个大字,其后缀着端正的小楷:
【宣原县溪甸村华甸里林氏独女名随安,玄启四年冬月廿三日生,年壹拾柒,因丧父无济,往安定县寻亲,审验良人身无误。
玄奉八年六月十二日】
后面还有几行字体不同的小字,分别都加了红印。
【悬全县守捉官刘兵堪过】
【苦泉县守捉官王答答堪过】
【西贡县守捉官吕大用堪过】
……
林随安明白了,这是原主的户籍和国内旅游护照,里面有两个重要信息,第一,原主和她同名同姓,不过比她小了十岁,还是花样年华的少女。
第二,有两个年号,玄启和玄奉,熟知的历史里可没有这些,所以她八成是穿架空。
架空历史发挥空间大,可惜没法预知未来,风险与机遇并存,一句话总结:不好混。
小布袋静静躺在过所下面,大约十五厘米长,布袋里面是一根卷轴,系着麻绳,有淡淡的墨臭味儿。
林随安有些激动,包装得如此仔细,定是重要物品,小心拉出,封皮上写有“日录”
二字,再细细看下来,发现竟是原主的日记。
【十月节,雪,初。
父晨出暮归,救一男子,自曰苏族贵人,名城先,字莲君,人如其名,君子如莲。
】
林随安顿时来了精神,忙凑到烛光下津津有味研读起来。
如她所料,这本日记里断断续续记录了她和苏城先相识、相恋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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